我頓了頓腳步,回頭就與他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卻沒想到韓非擡手就将我一攔:“你不許去。”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吓得愣了一愣,但卻仍在犟嘴:“不,我要去。”
“紅蓮。”他轉過頭,漆黑深邃的眸中印着火光,“那裡太危險了,我怕保護不了你。”
我正視着他,道:“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甚至以後——我可以保護你。”
韓非又看了我一會兒,看樣子原本是想把我吓退,卻沒想到我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很堅定。約莫也是覺得拗不過我,最終他實在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笑道:“你是真的長大了。”
如此,我便知道他又妥協了,三兩步走到他身邊推着他轉了個圈往紫蘭軒的方向,一邊和紫女使眼色一邊問他:“你有辦法?”
韓非笃定道:“我有幫手,一個強有力的幫手。這是一個約定。”
我尋思着秦時的世界裡戰力天花闆就是蓋聶和衛莊,那韓非說的這個強有力的幫手,必然就是方才離去的蓋聶無疑。
我提着裙子跟着紫女一路狂奔,一邊還在心裡嘀咕着好家夥紫女穿這麼高跟的鞋子居然跑得穩如泰山,為什麼我就不行?
臨近紫蘭軒的時候我們都停了下來,熊熊的烈焰讓我們無法再靠近一步。
就聽落在最後的韓非輕聲說了一句什麼,我回過頭問他:“什麼?”
他一手撐在柱子上,一副跑脫力了的模樣,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給我的感覺似乎——似乎比他從前更深,根本看不透。
我不太敢靠近他,就遠遠地、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哥哥?”
韓非沒有理我。
片刻,他像是恢複了過來一般,方才的事情仿若沒有發生。他看到我,道:“紅蓮,跟我來。”
紫女已經去接應衛莊,韓非身為司寇,便準備接管正面戰場。
他在灼熱的街道上一步一步地走,口中的話也是慢慢慢慢地吐出來:“都城失火,禁軍不救,實屬失職,按律——當斬。”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是帶了百分之百的威懾。那領頭的禁軍也知道失職的下場,當即跪下道:“九,九公子……”
韓非面色冰冷,嘴唇微翕:“叫我司寇大人。”
那禁軍狡辯:“司寇大人,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韓非快步走上前:“司寇執掌刑獄,禁軍違背律法,我也有權處置。”
卻被兩人用長矛攔住。
韓非眼角一沉,手中司寇令牌頓顯:“你們還敢抗命?”
禁軍相視,紛紛跪下。
場面很宏偉,我忍不住想摸手機給韓非記錄清晰時刻。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我是不是在做植入?
“我當是誰這麼威武,原來是九公子。”就見一人撥開衆禁軍緩步而來,那人身後還跟着一黑一白兩個年輕人。
我眯着眼睛一瞧,我滴個老天鵝,這是wuli墨鴉和鳳鳳喲,玄機誠不我欺,鳳鳳年輕時候太可愛了吧。
見我盯着他倆看,墨鴉這家夥向我挑了挑眉,算得上是他向公主問好的禮節了。而白鳳小可愛這時候還是年輕不懂事,羞澀得不敢看我,瞬間瞥開了目光。
墨鴉又向我挑眉,一副“你吓着我家小白鳳”了的形容。
我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這個結局悲慘的人計較。
姬無夜開始逼逼叨叨:“本将軍為王上分憂,捉拿亂黨,九公子何以阻攔?”
韓非眉頭一蹙。
我兇巴巴地問他:“那請問姬将軍,你所謂的亂黨作亂之時你人在何處?為何先前總不見你人影,卻在我和九哥一到此處,你便就出現了?”
姬無夜沒想到我如此語出驚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話來,便愣了須臾。
而便是這須臾的功夫又讓我撿了漏,我将語調壓低了半分,更顯得有幾分威嚴,道:“姬将軍要防的人,究竟是你口中的亂黨,還是我九哥?”
這會兒姬無夜終于緩過神來,又端起他那副油膩的笑容與我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末将自是全心為韓國。”
“姬無夜你好大膽子,輪得到你來問本公主!”
姬無夜看我的眼神變得異常詭異,不過這也難怪,從前那個小兔子公主今日竟敢質問他這個大将軍,的确是意料之外的。
片刻,他又轉向韓非道:“禁軍自有本将軍掌管,幾時輪到司寇指揮?”
韓非尚未來得及回答,就聽一年邁的聲音傳來:“都城防務乃是大将軍職責所在,若是渎職,當可上報彈劾。”
來者正是當今相國張開地,後頭跟着他的窈窕小孫子張良,一副“人剛到,發生了啥”的形容。
“張相國,我剛才看到令孫和百越勾結,我看該被彈劾的是你吧。”
張良被誣陷了倒是不用擔心,一波嘴遁順帶拉了個血衣侯做證人,直接把自己嫌疑洗清了。
白亦非:謝邀,我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