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亡眼神的注視下,衛莊總算是想到要将我放下來。剛一站穩我就對端木蓉道:“紅珊有着落了,不過——我有一個想法。”
我将我的想法挑了一些和端木蓉說,順帶問了她一個問題。
待那問題問出口,端木蓉好奇地瞧了我一眼,道:“我雖不明白殿下究竟想做什麼,然殿下既如此說了,我自然會幫殿下。”
“多謝。”
“在此之前。”端木蓉笑了笑,“還是容我替殿下包紮一下傷口吧。”
此事她不提倒也罷了,這一說我就覺得我的肩膀疼得像快掉下來了一般,立即垮起個小貓坯臉,可憐兮兮地看着端木蓉,嘤嘤道:“輕,輕點兒啊。”
衛莊哼了一聲。
我猛地回頭沖他嘶牙。
待包紮好了傷口,東方已露出幾分微白,我們三個竟是累了一晚上誰也沒睡。
我打了個呵欠:“我困了。容我先睡兩個時辰,你們誰跟我一起睡?”
端木蓉用詭異的目光瞪了我一眼,随後又将目光移到衛莊臉上。
見她對我的話甚是有誤會,我急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的意思是時間上一起睡,空間上各睡各的。”
端木蓉掩着嘴笑,衛莊覺得無聊,撇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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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盟不愧是當前設定中最有錢的組織,辦事速度快的令人佩服。
而韓非那邊說是略施小計,又捅了幾個小貪官的窩,查抄了全部家當,再經過他的遊說,讓韓宇也出了些錢,替我湊齊了五萬一千金。
然後韓非在來信中言辭切切地與我說,他幫了我這樣大一個忙,讓我記得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請他喝酒。
我怒摔了竹簡。
端木蓉正巧走進來,見我怒容滿面的模樣,噗地笑出了聲。
我歎氣道:“我家兄長不成器,端木姑娘見笑。”
端木蓉問我:“是韓非公子麼?”
“是啊。”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端木姑娘來,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端木蓉反問我:“何以見得定是好消息?”
“倘若又出了什麼要緊事,端木姑娘斷不會有這樣好的心情與我開玩笑的。”
聽罷端木蓉一點頭,道:“的确如此。殿下,紅珊已到。”
“太好了。”我笑道,“如此一來,疫情也終于可以得到控制了。哦還有,方才早些時候縣丞将邙城所有大夫的名冊都送過來了,過會兒你和我一起去看一看吧。”
先前我們推測,内奸大概率就出在這群大夫之中,所以才下令讓所有大夫都來登記身份信息,對外宣傳是為了能夠統一調度現有資源。
“說起來,我說的那件事,端木姑娘研究得怎麼樣了?”
端木蓉道:“已配制好了,這就叫人投入軍中使用。”
我略一點頭,道:“切記,此事必須做得萬無一失。”
正值此時,就見衛莊從外頭走進來。今日也是奇怪,平日裡就算他再怎麼為人冷漠,至少是要與我們稍稍打一打招呼的,然而現下他瞧見了我們二人,竟是連一個點頭也沒有。
我正準備批評他沒禮貌,卻忽得發現他臉色不大好,眼底下的烏青快趕上章邯了。
章邯:你禮貌嗎?
于是我将他叫住:“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啊?”
衛莊看了我一眼,淡淡然道:“無事。”
“哦。”我選擇相信他,“定是最近操勞,今天下午給你放假。”
結果,在我如此好心的安排下,衛莊屁話沒講,也沒怎麼理會我,徑直就往自己的房間走了。
我被他氣得噎了噎。
不過想着他反正性格如此,我太計較反倒顯得小氣,于是深吸了兩口氣,再心裡默默念了幾句大悲咒,便也就恢複了好脾氣。
卻不想端木蓉又在一旁笑我:“殿下與衛先生當真有趣。”
我尴尬地沖她一笑,道:“哪裡有趣了。”
“我師父曾說千萬不要愛上一個以劍為生的男子,我不明白師父為何會這樣說。”
Emmmmm,其實我覺得你師父說得挺對的,不過你師父應該也不會想到最後你完全不聽她的話,徹徹底底将真心交給了蓋聶吧。
眼見端木蓉滿臉都是求知欲,我吞了口唾沫心想不是吧不是吧,這小妞該不會是要我來給她解釋吧?
想到這裡我急忙擺手道:“這個……其實我也沒喜歡過人,我也不知道。”
“啊?”端木蓉不敢置信,“您與衛先生關系這樣貼切,竟也不是我想的那種關系?”
我:?不是,你想的哪種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