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門,放衛莊創死他。
那人撓了撓頭,道:“要不……你把我的手腳都砍下來吧。”
我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看着他,良久,才問道:“我要你的手腳幹什麼?”
那人理所當然道:“一般不都是砍人手腳來還錢的嗎?”
我繼續反問他:“砍了你的手腳我的錢會多出來嗎?”
他:“好像并不會。”
我:“那我要你手腳幹什麼?”
他愣了愣,然後一臉不大聰明的樣子與我道:“好像也是哦。”
我深吸了一口氣,死咬着後槽牙忍住掐死他的沖動,道:“要麼付錢,要麼付錢。”
那人委屈道:“姑娘,你這兩種選擇不都是一回事嗎?”
“付錢。”
“可我真沒錢了。”那人在我的死亡注視下大鵬展翅,“我可以在店裡打雜還錢的!”
終于聽到了些想聽的,我挑了挑眉毛,比劃了一個數字道:“三個月。”
也不管他答不答應,我一撩衣擺坐下,對一旁正在收拾着的小姑娘道:“小燈,筆墨伺候。”
待筆墨呈上來,我當即筆若遊龍,飛快地拟了一份合同,大意是這個吃我們霸王餐的壞東西得在紫蘭山莊無償打工三個月還債,但凡少了一個時辰,就把他拿去浸豬籠。
他見我寫字速度飛起,弱小又無助地問我:“包吃住嗎?”
我心說哎喲呵是行家呀,複又瞥了他一眼,道:“吃糠喝稀住柴房。”
那人要求也不高,一聽包吃包住,眼神霎時就亮了。
出息。
寫到最後落款時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荊轲。”
我一邊寫一邊道:“荊轲啊,哪個轲……等等?”
我擡起頭,訝異地打量着他。
直到此時我才醒悟過來,方才看着他的那種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秦時明月中荊轲的出場片段不多,隻存在于高漸離短暫的回憶中,不過那模樣倒是難以讓人忘記。
自由自在的遊俠氣質,像極了彼時我的白月光電視劇《神話》裡的易小川。
甚至我懷疑建模就是按着易小川的造型建的。
難怪看着眼熟。
“你就是荊轲?”
荊轲見我認出了他,原本因為欠錢而感到尴尬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得意洋洋:“原來我已經名聲在外,連韓國新鄭都有人崇拜我了嗎?”
果然是高漸離回憶中賤賤且不要臉的内味。
他在那持續得寸進尺:“既然你這麼崇拜我,是不是可以給我免去——”
我懶得與他做口舌之争,一把奪過他的手将其食指在我腰間赤練劍上一劃拉,又狠狠地摁在那份合同上。
“痛痛痛。”荊轲可憐兮兮地拿回自己的手吹了又吹,“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崇拜的人?”
我不緊不慢地将合同卷起收好,最末才又好整以暇地托腮望着他,道:“從頭到尾我有說過一句我崇拜你麼?”
荊轲尬住。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笑了一聲,“現在來說說你在我們紫蘭山莊能幹什麼?”
荊轲當真是認真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呵,你知道我是誰嗎?保護我的安全,你也太——”
話沒說完,就被荊轲猜測的語氣打斷:“太自不量力?”
“太省力了。”我白了他一眼。
講道理我在新鄭可以算得上是比韓安還安全的人了。現下流沙與百越暫時達成和解,百越的人不會動我;而與韓非是死對頭的姬無夜也因為對我蠢蠢欲動不可能暗殺我。新鄭城中排得上号的三大勢力都不可能對我造成傷害,我還有什麼不安全的呢。
保镖?狗都不要。
如此想着我就沖荊轲笑,荊轲見我笑自然也陪着笑,笑得那叫一個谄媚做作。突然之間我毫無征兆地收了笑意,瞪了他一眼,道:“洗鍋子去。”
荊轲:這我是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