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麒麟托白鳳把墨家機關城的設計圖紙帶了出來。
得虧先見之明如我已經讓黑麒麟在混進機關城時把鸩羽千夜帶進去了,要不然這一來二回的,小白鳳都快成順鳳快遞了。
诶——等我事了拂衣去回錦玉行的時候立刻就去壟斷大秦哪都通快遞業務,這又将是一個偉大的商機。
公輸仇一陣蒼蠅搓手,從衛莊手中接過卷軸,迫不及待拉開來好一番觀摩,差點就要撲上去聞聞味道了。
公輸:我全身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感受這張圖紙。
衛莊對圖紙上的内容顯得沒那麼關心,依舊雙手摁在劍柄擺好裝逼姿勢,沉着聲問:“依你看,這是不是機關城的部署設計圖軸?”
公輸仇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将整張圖紙掃了一遍,得出結論:“嗯——絕對是的。不過我隻有一個疑問。”
衛莊允許他提問:“什麼疑問?”
公輸仇踱步上前:“從圖紙來看,墨家機關城防禦設計,可為環環相扣,精妙絕倫,外人想要滲透真的比登天還難呐。我不明白,衛莊大人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能得到這份圖紙呢?”
其實按照人設,這種時候衛莊應該在那裝一裝高深莫測,不過有可能是看在合作夥伴的關系上,他揀了些能說的告訴公輸仇:“我有一個手下,天底下恐怕還沒有他滲透不進的防禦。”
公輸仇一通商業吹捧:“衛莊大人的殺手團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仰頭問白鳳:“東西給麟兒了嗎?”
聽我這樣說,公輸仇又是一番好奇,便問:“恕老朽愚鈍,不知赤練女俠所說的‘東西’,是為何物?”
我志得意滿地沖他一笑:“擊潰機關城的關鍵。”
衛莊哼笑幾聲:“公輸先生稱你為女俠,你覺得這是在誇贊你,還是在諷刺你?”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誇贊也好,諷刺也罷,随他去吧。不過——我更喜歡别人叫我玉老闆。”
公輸仇:什麼玉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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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星子閃爍。
看人研究圖紙好生無趣,我還是選擇和白鳳一起給寶鴿鴿梳毛。
結果實在不巧,我本身就不大喜歡扁毛的東西,又加之這具身體好像還有點鳥毛過敏,梳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打噴嚏打個不停。
寶鴿鴿被我吵得有點不耐煩,好一番搖頭晃腦抖翅膀,結果細碎絨毛飛的漫天,我的噴嚏更是停都停不下來。
人生頭一次覺得打噴嚏也是能把人打死的。
白鳳見了我這副樣子也不說安慰一下,反倒是饒有興緻地看着我倒黴,友誼的小船還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山風吹走了些許我鼻間的怪異感覺,我揉了揉鼻子忽然想起一個點子來。
“小白鳳,你猜猜公輸仇還有多久才能把圖紙研究出來?”我湊到小白鳳身邊,卻依舊對寶鴿鴿敬而遠之,“五金賭一局,賭不賭?”
白鳳看起來也百無聊賴,給寶鴿鴿梳毛這種活想來他也不太想幹,聽我如此提議立刻來了興緻,雙眼驟然一亮道:“我猜還有半個時辰。”
我點了點頭,笑道:“我猜不出一刻鐘。”
果然,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公輸老賊就如同範進中舉般奔過來與我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沖白鳳挑了挑眉,開開心心伸手到他面前。
白鳳:晦氣。
衛莊:“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小白鳳到底是有點怕衛莊的,見衛莊向我們盤問,探手摸向荷包的手微微一頓。
不過我當然是可以不給衛莊面子,甚至趁着小白鳳愣神的當口,劈手從他手裡奪過那荷包。
白鳳炸毛:“喂——裡面不止五金!”
韓文玉伸進荷包抓錢:“知道知道,多的還你。”
白鳳瞪眼指責:“你多拿了别以為我看不到!”
韓文玉捏着荷包伸長手臂遠離白鳳:“哎呀别那麼小氣嘛——”
然而韓文玉手中錢袋忽然就沒了,再一看便在白鳳手中。
我瞳孔地震,遂大徹大悟:“鳳舞六幻都用上了,你也太輸不起了吧!”
白鳳:“哼哼。”
衛莊眉頭狂跳不止,終于忍無可忍地發出一聲怒吼:“夠了!”
見人是真的怒了,我和白鳳這才正色,紛紛咳嗽兩聲以掩蓋方才的尴尬,并用眼神示意衛莊剛才其實無事發生,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衛莊:突然有一種當班主任的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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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如血緩緩蔓至天際,一如動畫裡形容的那般讓人膽寒。
事實上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屁大點的小瓶子裡裝屁多點藥,倒進水裡全給你稀釋了,還怎麼發揮藥性。我看不是發揮,是揮發了吧。
衛莊與公輸仇立在山崖邊,望着無際江流滾滾而去,問道:“準備好了嗎?”
“等等!”我嗦着面,含糊不清地艱難開口,“吃個早飯先。”
衛莊一個扭頭,沖我投來殺意的眼神。
的确,方才的情形确然是衛莊逼格的提升,然而就是我這樣一句話,讓他的逼格瞬間垂直落入地心。
再觀一旁的白鳳,這麼多年與我相識耳濡目染,多多少少染上了與我相似的習性,已經和原本設定的高冷男配相差甚遠了。
此時此刻他正捏着一包什麼幹糧,像逗狗一樣不斷抛給寶鴿鴿,而寶鴿鴿不愧是他從手掌那麼大養起來的,着實是一隻精通人性的小男鳥。
不得不說,白鳳抛出的幹糧沒有一塊是寶鴿鴿接不到的。
你真是比狗子還要狗子啊以後叫你寶狗狗好了。
大概是感受到衛莊的目光,白鳳才扭過頭,對衛莊道:“寶鴿鴿也吃個早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