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坎尼拔莉絲姆從毀滅吸血鬼領地的狩獵中抽身出來。
她需要回一趟奧瑞金巡查一趟領土周圍了。
她雖然在奧瑞金周圍留下了她作為吸血鬼的氣息來宣告這片領地的所有權,但這種氣息往往隻能維持十多年就會散去,所以她需要持續性的進行補充标記。
而且還需要再次清理一遍周遭的魔幻種族,畢竟幾百年下來周圍的魔幻種族基本都搞清楚了她這裡有規模性的人類聚集群,總有些種族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般總會偷偷摸摸偶爾跨越領土邊界來狩獵人類,所以她總是要不耐其煩的一遍遍清理。
奧瑞金領土邊界。
六塊巨石圍起組成的巨石陣中央。
空間扭曲一瞬。
坎尼拔莉絲姆出現在了原地。
這巨石陣是她教給人類建造起來的,這既是奧瑞金劃分領土的邊界石,也同時是坎尼拔莉絲姆空間轉移的空間坐标。
坎尼拔莉絲姆的空間轉移能力并不能毫無限度的轉移的,而是需要空間坐标,這坐标必須是精準計算出來的,或者是她去過的地方。
她不能沒有坐标就進行空間轉移,否則會被卡入空間裂縫中。
這奧瑞金周圍的六座巨石陣都是她的空間坐标,而且是極其穩固龐大的坐标,通過這六座巨石陣她最大可以實現近乎于在六處同時出現,類似分身一般牢牢護住奧瑞金領地。
坎尼拔莉絲姆在巨石陣中深呼出一口氣。
下一瞬。
站在原地的身形開始閃爍起來,出現仿佛虛拟影像卡頓般的景象。
這就是她巡察領地的方式,此刻的她并不隻出現這一座巨石陣中,而是同時出現在領地四面八方其他五座巨石陣中,坎尼拔莉絲姆感應着什麼。
随後就皺起眉頭,暗吟:‘怎麼回事?周圍那些常年會出現“老鼠們”哪裡去了?”
突然。
“咔嚓!”
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
坎尼拔莉絲姆聽到這個聲音卻沒有驚訝,身形凝實,停下感應領地的行為。
她歎口氣,轉身:“又是你啊!夜刈家的小鬼,你這個專應對我的離譜感知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無論我什麼時候回來奧瑞金你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
但她口中的“小鬼”可不是真的小鬼,來人五官深邃,劍眉入鬓,灰藍色雙眸,一頭濃密的紫色半長發,一米八出頭的身材,高大健碩,古銅色的膚色,貼身的黑色獵裝下肌肉線條清晰分明,線條如雕刻一般。
這分明是一個有着強烈的男性氣息和魅力的成熟男性。
被叫出“ 夜刈家的小鬼”讓男人有些無語,随即就無奈的擡手抓了抓頭發道:“這個“小鬼”的稱呼您能不能改一下,小時候被這麼叫還好,如今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再被這麼叫也有些太丢人了。”
聽着他略帶沙啞的嗓音,磁性中帶着原始的粗犷和深沉,看着眼前這個有着别樣的魅力的成熟男性,坎尼拔莉絲姆也是一愣。
半晌。
她才走到男人面前,擡手像是長輩般揉了揉對方的頭發,歎息一聲:“也是,都長這麼高了,你也長大了啊!”
最初與坎尼拔莉絲姆交流的老人們逝去了,老人的後代們接替了他們的上一輩們,成為了她與奧瑞金交流的橋梁,被她從吸血鬼領地救下的人類也一批批融入奧瑞金,建立起一個真正的人類社會。
他們開始有了集權的社會組織,有了更為複雜的社會結構和政治制度,也有了分辨彼此血緣的姓氏。
最初與坎尼拔莉絲姆交流的老人後代中,越來越多她有些熟悉的姓氏出現了,夜刈,黑主,錐生,貝魯蒙特…………
雖因來自不同大陸導緻姓氏語言不同,但這些姓氏無一不讓她覺得越發熟悉,熟悉的讓她覺得在哪裡聽過,卻想不起來。
而從送離最初與他交談的那個男人和那一批老人開始,他們的兒子,孫子,重孫,曾孫一代代下來,幾百年來,坎尼拔莉絲姆曾送别了他們每一代人。
最初的那個男人逝去後,她情緒低沉了好長一段時間,随後就把那份友情寄托在男人的後代身上,也曾與每一代都相處過,可随着她送走的熟悉的人越來越多,她開始疏遠那些後代們。
太痛苦了。
認識的人最終都會離她而去,唯有她,仿佛被時光留在了原地,僅留有孤獨,遺憾和回憶。
無數的離别讓她不再與那些“橋梁”近距離相處,畢竟接觸了就會産生感情,而一旦有了感情離别後也就越痛苦。
她開始害怕與這些人類接觸,因為每一次的離别,都仿佛在對她的人性進行磨損,讓她深刻的自我感覺到,“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孤獨與空洞。
直到面前這個夜刈家的小鬼打破了她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