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烈的吸引力和危險性,使得血族和歌者之間的關系充滿了複雜性和挑戰性。
樞在第一次遇到他的歌者時差點就失控咬死對方,但好在那時樞對于血液的控制力早已練出來了,才總算沒有釀成悲劇,之後樞就留在他歌者的村落中生活着,直到對方十二歲那年,樞臨時有事就離開村莊去辦事。
明明他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好了,但一年後,他回到歌者的村莊後,那裡卻隻剩下一片殘垣斷壁,到處都是血迹和人類的骨頭,原本能正常辨認的屍體早已被野獸啃成了白骨,失去任何能追溯源頭的線索。
樞悲痛欲絕,他不相信她的歌者已經死了,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在尋找。
直到今天,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
之前,樞一直不願意告訴平等院未來他的歌者的名字,是覺得萬一歌者轉世了名字也自然會換,告訴她也沒有意義。
而如今,他終于找到了他的歌者,對方還活着,那個最初的名字自然也就有意義了。
樞眼底浮上極緻的愛意,嘴角挂着溫柔的笑,那個在心底被他咀嚼了一千多年的名字,終于被他吐出口,嗓音如絲綢般醇厚,仿佛琴弦在寂靜的夜晚中輕輕撥動,其中竟蘊含着一絲顫抖的歎息。
“她叫,穆爾賽赫!”
總算得知了一直被對方藏起來的那個歌者的名字,平等院未來感歎一聲:“ 穆爾賽赫,啟明星嗎?是個好名字!”
她歎息着樞與對方歌者緣分的來之不易,不過這不影響她繼續八卦,然後她就沖好友眨着眼睛調侃道:“你跟對方第一次見面時,對方才七八歲吧!年齡那麼小的孩子你都能盯上,你是不是有些太變态了?”
而被好友突然這麼說,端麗的青年一時有些窘住,随後他就無奈的笑了:“你沒遇見過自己歌者,所以無法體會我的感覺,我不知道别的血族面對歌者是不是也是我這樣,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的反應極其強烈。”
樞站在彩色的玻璃窗前,陽下照進來五顔六色的光彩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都氤着一層光暈,光暈中,這個俊美端麗的男人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眼裡彌漫出濃縮了千年的愛意與占有欲,那其中的情感濃厚的竟讓平等院心悸。
“明明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那一霎那,我心底就掀起了驚天巨浪,翻騰出從有生以來最劇烈的掠奪欲和占有欲!
那種“就是她,快抓住她!”的感覺或者說是沖動,甚至直接壓過了我對她血液的渴望,那孩子身上有種讓我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醒悟到,就是她了!
我要搶走她!
我要占有她!
她是我的!
那時,我滿心滿腦都是這樣激烈的想法,那甚至都不是愛,我确定那時我還沒有愛上那個孩子。
但對她湧起的太過強烈的欲望又讓我手足無措,每次見面我都需要用盡全力壓制我的欲望,我不想傷害她,不敢靠她太近,卻又做不到遠離她。
拉扯我的重心不再是地心引力,而是那個孩子,她仿佛成為了我生命中的重心,而我也迫切的想成為那個孩子的重心!
直到我們失散千年後的再會,再見到她成年模樣的那一瞬間,我就愛上了她,那天後我就知道,我選擇她,跟她的年齡無關,跟她的性别無關,甚至跟她的性格也無關,隻是單純的因為是“她”!
聽着挺可怕對吧?愛一個人居然跟對方的年齡,性别,性格都無關,僅僅是因為對方的存在,感覺像是被操控了,可我明明對自己有這樣清晰的認知,卻仍舊心甘情願的墜下去了。
難道對血族來說,歌者都是這樣的存在嗎?真可怕啊!”
嘴上說着可怕的話,端麗青年的表情卻充滿寵溺與愛意,違和極了!
看着好友一副陷入了愛河的模樣,平等院未來卻抹了抹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她感覺到,對方那被壓抑了千年的欲望和愛都被糅合成黏糊糊黑漆漆的一團,已經進化到近似乎執念了。
心下反駁着對方的異常:‘不!對血族來說,歌者絕不是那樣的存在!’
能遇到歌者的血族雖然稀少,但還是有的,她的朋友遍布全世界,打聽個歌者的信息還不是輕而易舉?
而據她所了解,歌者确實會對特定的血族擁有強烈的吸引力,但這種吸引力更多還是在歌者的血液上,自控力不夠的血族往往一見面就會把歌者吸幹,這也是血族伴侶中歌者稀少的原因。
卻并不會像樞那樣,一見面就被激起強烈的欲望,強到甚至連對方的血液都失去了吸引力,到最後甚至發展到将對方當做了自己生命的重心,即便多年未見可一見到繁殖期成年的模樣立刻就不由分說的愛上,将其視作配偶。
歌者哪有這麼神奇?
除非樞那個心心念念的女孩根本不是他的歌者,還是别的什麼!
但到底是什麼,平等院未來如今也說不準,隻能等未來有一天見過對方的歌者才能真正搞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