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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迹。”一魔族低頭,戰戰兢兢地向高台上的女人報告。
女人一襲白衣勝雪,頭發高高盤起,一條腿高挑地壓在另一隻腿上,露出大半白玉般的腿。
她手中的青玉酒盞在指尖圓潤地滾了滾,其中溢出的酒香讓人聞之便神思恍惚,沉溺于其中。
魔族離她三丈遠,方能自如地行動。
女人朱唇微起:“那群猴子呢?”
魔族這才擡頭望向她的方向,然後快速低頭:“沒有在周圍發現他們的蹤迹,但他們也不在現在居住的地方。”
“那位的事,”她把翹起的腿放下,站了起來,“可怠慢不了一分一毫。”
“誰這麼大的本事,居然把那位的陣法給破了?”女人從高台上一步步踏下,每走一步,那台下的魔族就微微戰栗一次。
“屬下不知,”魔族語氣突然加快,“屬下已命人四處尋找,但沒有發現任何痕迹。”
她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讓你們找個人,要找這麼久,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她手中的酒盞刹那間裂開。
“屬下無能,請大人......原......諒。”
一片碎片以驚人的速度飛向魔族,快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痕迹。
一擊斃命。
旁邊的魔族瞬間跪了一地,“請大人息怒。”
女人面容平淡,輕輕慢慢地吐出四個字,“一群廢物。”
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面鏡子,鏡中人的臉純淨姣好,櫻唇瓊鼻,一身素淨的衣裳盡顯楚楚之意,仿若一朵從畫裡走出來的水仙花。
她輕輕撫了撫臉頰,滿意地開口:“罷了,守護好那池子才是最重要的,還有,不管用什麼方法,今日太玄宗弟子入内的時候,把那丫頭給我抓回來。記着,别驚動了其他人。”
魔族們低頭稱是。
待她轉身,魔族們蜂擁而上,将倒地而亡的魔族擡出大殿。
一個油頭粉面的魔族嘟囔道:“這瘋女人,自己怎麼不去找。”
“噓,”旁邊的魔族趕忙撞了一下油頭魔族的肩,“小點聲,你不想要這條命了?”
油頭魔族縮了縮頭,往後瞥了一眼,距離大殿已然很遠,側殿的血池煞氣直沖雲霄,越來越近的一隊人皺了皺鼻子。
領頭的魔族熟練地給所有人念清心咒。
——這煞氣一般魔族都吃不消。
“日子越來越近了。”領頭的魔族喃喃道。
血池内的煞氣也越來越強了,池子周圍的一圈陣法的抑制作用越來越微弱了。
油頭魔族沒什麼耐性了,“咱們把這屍體扔到血池裡算了。”
領頭的魔族踹了他一腳,“這池子出了任何差池,我們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油頭魔族眼眸一轉:“老大,你說咱們進去這池子,會不會也有效果?”
被稱為老大的魔族認真思索了片刻。
油頭旁剛撞他肩的魔族詫異,“咱們不是妖族,怎麼可能有效!”
老大這才反應過來,狠狠拍了一下油頭魔族的頭:“就是,怎麼可能有效!”
過了片刻,他低聲問撞肩魔族:“為什麼沒效?”
撞肩魔族無語,看了眼手中提溜的死魔,他們當中最聰明的魔死了,這兩個他簡直沒法看。
“那位實驗過,隻有同類的妖族血脈,才能夠被激發。這是一族的鳳凰後裔血,經過怨氣加成,有幾率将那同有鳳凰血脈的小丫頭的血脈激發出來。”
油頭魔族嘴角微垂,語氣中帶着點嫉妒:“鳳凰啊,真是得天獨厚的神獸血脈。”
幾人漸行漸遠。
大殿中安靜了片刻,然後從陰影處緩緩響起腳步聲。
元月瞥了眼四周,緩緩靠近中央的血池。
随着她的腳步,血池周圍的陣法一層一層亮了起來。
防護陣、隔絕陣、怨氣加持陣法,還有一層又一層的禁制。
她很快就停住腳步,若是再靠近,便要驚動這陣法和殿内的所有人了。
血池中的聲音清楚了不少,正是山洞内甬道中聲音的來源。
凄厲、嘶喊、憤怒......
元月沉下心來。
這一池鳳凰後裔的血從何而來可想而知,那些魔族口中的那丫頭除了葉晴苒還有誰?
為什麼要激發她的鳳凰血脈......這些魔族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