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千裡,浮光躍金。
今晚的月亮異乎尋常的大,給大地籠罩上一層迷朦又妖娆的顔色。一如今晚的慕容竣,帶給謝朝雲異于以往的熱烈與癫狂。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感受過他的擁抱,自被他拉進懷裡的那一刻開始,謝朝雲就像喝多了酒一樣的暈乎乎——直到一個灼熱的吻猝不及防地覆了上來……
這一夜,月光動人,情郎更動人。久違的慕容竣重新回到謝朝雲的身邊,他的鬓邊有霜,眼波裡有露,唇間有流水……慕容竣的吻在水波間遊走,也在謝朝雲的心尖遊走。
情緒不可控制地被挑動起來,謝朝雲忘記了抵抗,一年來被自己編織過太多次的謊言在這一刻,被謝朝雲親手給擊了個粉碎——
她大聲地喘息着,發出令人更加血脈噴張的聲音。
當兩個人最終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自記憶的深處,如巨浪般排山倒海鋪面而來……
“叫哥哥……”慕容竣趴在她耳朵邊說。
謝朝雲被狠狠地攫住了,止不住地周身顫栗,痛呼了一聲,“哥哥啊……”
……
月光如水,沸騰了大半夜的内室總算歸于平靜。謝朝雲靠在枕邊問慕容竣:救父親的時候可不可以順便把謝朝曦也給救了?
“你知道謝朝曦她瘋了嗎?被淳于老妖婆給關進了宮裡。”謝朝雲沉着臉盯着慕容竣的睡顔看。
慕容竣睜開眼,有些茫然。
他想告訴謝朝雲這一點都不“順便”。當慕容竣從顔斌嘴裡确認到,自己的夫人的确就叫謝朝曦時,他也很不能理解過去的那個自己。
不論顔斌給出再多的提示,慕容竣依舊對謝朝曦沒有任何印象。慕容竣想,或許謝朝曦是被慕容珣和淳于大妃硬塞給自己的?
慕容竣不敢多問,隻能默默地聽顔斌為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講述在自己離開的這兩年裡,那個名叫謝朝曦的陌生女人生活得有多艱辛。
因為缺失了很大一部分記憶,慕容竣坐立難安,如有芒刺在背。除了顔斌說的那一點片段,和謝朝雲曾經給自己編撰過的錯誤情節,慕容竣完全不清楚謝朝曦這個人的基本情況。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都不要再看見那個名叫謝朝曦的女人。
可是隻逃避是沒有用的,今晚謝朝雲主動提起謝朝曦,這讓慕容竣很是尴尬。他啞着嗓子對謝朝雲道歉,說自己也不想這樣……
謝朝雲聽言笑了,她說這樣的道歉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眼下自己最最需要的隻是救回父親和大姐,旁的,什麼都不重要。
慕容竣赧然,點頭說自己一定能辦到。
“救出父親和你姐後,我把他們送回鄂州,你便留下與我一起好麼?”慕容竣這樣對謝朝雲說。
“……”謝朝雲沒有立刻回答,她看一眼月光下的慕容竣,他期待的眼睛裡竟還透露出一抹純真的樣子。
謝朝雲啞然失笑。
慕容竣不知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求謝朝雲做自己的妻子。
第一次謝朝雲沒有答應他,又怎麼可能在第二次答應呢?
不過謝朝雲并不打算告訴他,隻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待事情順利結束了,再說以後吧!眼前還有那麼大的麻煩沒有解決,你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謝朝雲的話很有道理,果然成功堵住了慕容竣的嘴。他不再追問謝朝雲是否願意嫁給自己這個問題,畢竟眼前還有生死攸關的困難沒有解決,的确不是談嫁娶的時候。
慕容竣告訴謝朝雲現在快一更了,是時候休息了,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慕容竣幾天沒睡覺,今晚還幹了一件大事,的确是累狠了。但謝朝雲睡不着,她天天一個人待在院子裡,睡了想,想了睡,早就睡得夠夠的了。
謝朝雲不說話,盯着慕容竣的側顔突然冒出來一句疑問:“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嗎,怎麼還會幹這個?”
“嗯……幹……什麼?”慕容竣睜開眼,睡眼惺忪。
“就是……那個。”
“那個?什麼那個這個的……”
謝朝雲笑得燦爛,眼角和臉頰泛着異樣的紅。
慕容竣啞然,他看着謝朝雲的臉,幽幽地回答她,“我隻是失憶了,不是萎了。”
謝朝雲聽言立馬來了精神,她趴上慕容竣的肩,好奇地問他是不是男人天生就會幹這個?不需要人教,自帶找路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