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議事廳的路上涼風吹拂,把南舒的腦袋吹的清明起來。
最需要布防圖的隻有北國,龍源城被他治理得猶如鐵桶一般,有異常的人進來必定會禀報給他,最近并沒有什麼異常的之人……若說有,那隻能是……思緒一頓,腳步停下來。
他轉身看回小院,一點燭火在窗棂上跳動,映着陸炎挺拔的身影,一動不動,似乎是又在練功了。
……是他嗎?南舒心中不敢承認,又不得不懷疑,他咬了咬牙,呼出一口氣,對着身邊的士兵吩咐道:“派幾個人,守在院子門口,有異常立刻通知孤。”
士兵領命。
南舒到時,衆位将領已經集中在議事堂,這些将領都是跟随南舒的,投靠皇帝的人都被暗暗控制起來了。
每個人臉上都十分凝重,但不見焦灼,他們望着南舒,詢問下一步該如何動作。
南舒坐在上首,問道:“布防圖怎麼樣?”
一個将領站出來,道:“很安全,真的布防圖沒有被發現。”
布防圖這樣重要的東西,以防萬一,他們在安雲閣中放了一份假布防圖。
“偷盜布防圖的人是北國的奸細還是……?”
終于還是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一個十分年輕的白袍小将站了出來,他在一衆沉穩的将領中格格不入,面如冠玉,臉上矯矜盡顯,南舒看向他,示意這人往下說。
小将大着膽子道:“那邊的人咱們早就控制住了,末将覺得隻能是北國的奸細。”
“龍源城中這幾日沒有異常人員,唯一來的就是……”接下來的話他不說太子也能明白。
将領看了南舒一眼,太子臉色平靜如波,沒有追問也沒有同意,隻點點頭,接着問:“還有什麼可疑人物?”
衆人思索着這幾日還有什麼特殊情況沒有注意到,議事廳裡一時間寂靜無聲。
月上中天,議事廳裡越發昏暗,仆從上前點燈,燈火跳動,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急忙從被窩裡出來的将領們瑟瑟地打了個寒顫。
南舒把玩着手中的茶盞,不動聲色看着底下某些人暗地裡不耐地四處張望,垂下眼眸,纖長的手指捏着滑動茶蓋,清脆的碰撞聲響起,越發讓人忐忑。
眼看時間越發久,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