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四心想着要給陸炎一個教訓,讓這目中無人的家夥知道,南都不是什麼人都能混的,太子府更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能進的。
管家劉茂站在南舒身側帶路。
南舒出征不久前才受封為太子,太子府也是新賜的,還沒認清路就去了龍源打了半年仗,現在連居住的院子都找不見。
七拐八拐地終于走到院子裡,南舒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上次來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地方繞來繞去的這麼麻煩。
他對管家吩咐道:“這幾日有客通通不見,問起來說就孤身體不适,需要修養。”
劉管家連連點頭,“倚竹院日日打掃,您看看還有哪裡不合意的,老奴去辦。”
走進屋裡,屋中不似院子裡那般精美奢華,布置簡單不失典雅,總算讓南舒看着舒心了點。管家上前欲解開他披風系帶,南舒擡手一擋,目光淡淡地掃過這個兩鬓有些班白的老者,“孤不在這些日子,府裡如何?”
“府中一切安好,殿下可有什麼吩咐?”管家很是殷情。
南舒點點頭,“孤對府中事物不夠關心,還需要管家多多盡心。”
管家彎下腰鞠着躬,嘴裡連稱不敢,“老奴能伺候得殿下順心就是老奴最大的心意了。”
一道嬌俏的身影疾步走了進來,甯莺沖進來繞着南舒上看下看,一雙秋水眼包含擔憂和高興,“殿下可算是回來了。”
甯莺是從小陪在南舒身邊的侍女,無法跟着南舒去前線,為此十分傷心,見到他完好無損地回來,終于是舒了口氣。
南舒熟稔地笑起來,“早和你說過,讓你好好待在南都,孤在龍源都沒你發愁。”
轉頭吩咐管家,“孤帶回來個侍衛,叫陸炎,他是孤的恩人,你在倚竹院收拾個房間出來給他,不得怠慢。”
甯莺驚訝又好奇道:“侍衛?殿下你帶回來個侍衛?還是恩人?”
南舒笑笑,催促管家,“你先快去把陸少俠安排好。”
甯莺一臉驚奇,等到周圍人都下去,隻剩二人,她圍着南舒追問那個侍衛是什麼情況。
南舒在國公府時,甯莺就跟在他身邊,這個懵懂的小丫頭跟在他身邊十多年,一心一意關心愛護南舒。
南舒不知不覺有些縱容她,讓甯莺有時候沒大沒小。
“他是孤的救命恩人。”被纏的沒辦法了,南舒不得不說,對于自己和陸炎的關系,向周圍親密的人訴說,讓他有些羞恥,“他是個很好的人。甯莺,往後你待他便如待孤一般。”罷了,他和陸炎每日相處,總是會給人看出來的。
甯莺一呆,什麼叫待他如待殿下一般?
到了傍晚,甯莺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陸炎在太子府裡繞了一圈,把太子府裡裡外外的地形記在腦子裡。
劉茂找到他的時候,就見他遊手好閑地走在湖邊,颠着手中的石子,朝湖中扔了過去,水花噗地濺起。
不一會,一條紅色鯉魚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