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對太子府不是很熟悉,昨日綁住管家劉茂後,直接關入柴房,封了門窗,留了幾個侍從看守。
劉茂被陸炎踢了一腳傷了元氣,受到驚吓,擔驚受怕一整晚沒合眼,蜷縮着身體埋在幹柴中焦慮絕望地思考自己該如何脫身。
柴房中昏暗不明,門吱呀一聲打開,劉茂倏地探頭看去,明亮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睜不開,在一片模糊中,南舒踏着光影進來了。
侍從搬了一張椅子,半掩住門,柴房裡又陰暗下來,劉茂的視線清晰起來。
南舒坐在椅子上,身軀高大挺拔的陸炎站在他身側,神色陰沉地望了劉茂一眼。
劉茂心中一哆嗦,瑟縮起脖子,不知道為什麼,太子身邊的這個侍衛看起來比太子還可怕。
南舒理了理褶皺的衣擺,看向劉茂,眼中古井無波,“一整晚了,有沒有什麼想對孤說的?”
“殿下,我冤枉啊!”劉茂涕泗橫流,他雙手雙腳被捆,無法站立,于是向南舒蠕動身體,懇求道:“殿下,都是那女人自己想爬床,和我無關啊!”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嘴硬。”南舒冷冷看着他,“你與三皇子四皇子之間有什麼勾當?”
劉茂如遭雷擊怔在那裡,身體也忘記扭動了,如一條蛆蟲般卧在地上,他聲音有些微弱,“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哦?”南舒輕笑一聲,從袖中拿出數封信紙,舉到劉茂眼前,”這是你與南都數位官員的通信,是孤昨日命人在你的住處搜查到的。”
劉茂喘起了氣,半晌,他道:“那些官員不過是仰慕殿下想與殿下結交,才與我相交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些被你逼迫賣身的婦女嬌童又是怎麼回事?”
劉茂一咬牙,“絕無此事,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
南舒輕哼一聲,轉了個話題,“你屋裡的夫人是你新納的?”
這下劉茂不敢接話了,若說其他人是用各種間接手段被迫賣身,隻有那個女人他看着實在貌美,忍不住強搶過來,還打死了她的弟弟,南都中的官員早被他收買通了,又有上面的人給他撐腰,更沒人敢找他的麻煩。
南舒碎玉般清朗的聲音他聽來簡直宛若黑白無常勾魂之聲。
“刑部尚書為什麼幫你瞞下這個案子?你和他有勾結?”
“你一個小小的管家,哪裡有這麼大能耐讓一品官員為你遮蓋罪行?是誰在背後幫你?”
“是老三和老四嗎?”
在南舒一連串的追問下,劉茂全身哆嗦起來,猛得砰砰磕起頭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他幾乎把實情都猜着了。
南舒将手中的密信仍在劉茂面前,“你這是認罪了?”
劉茂心中仍存着一份僥幸,“是老奴貪圖美色錢财,威逼利誘她們的。”
南舒居高臨下睨視着他,“是嗎?那你暗中結交那麼多官員做什麼?若說是為了孤,也不見你向孤禀報。”
“我,我……”劉茂終于無話可說,嗫嚅着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