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呃”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沒見到人前,他趴在人家門口撒嬌,見到人了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低下頭,避開陸炎的目光。
他明明沒有惹陸炎生氣啊,為什麼自己要心虛?
想着又立馬挺胸擡頭起來,對上陸炎平靜的目光,咦,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了。
清咳一聲,“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和我說,咱們一起解決,不要憋在心裡。”
“是嗎?”陸炎微眯起眼睛,“那殿下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去了裴府也不和我說一聲?”
南舒一怔,沒明白陸炎的意思,自己去裴府是為了給陸炎尋寶刀的,他為什麼要生氣?
陸炎擡頭向南舒身後望去,倚竹院的仆從早早退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一伸手,握住南舒的手将人拉進屋内,吱呀一聲,門又重新關上,隔絕他人窺視。
門閉上後,陸炎右手撐在門闆上,就勢将人困在門闆和他的懷抱之間,俯身貼近,南舒烏黑澄澈的雙眸裡映照出他的身影,全心全意,滿滿當當都是他。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南舒臉頰微紅,半垂下濃密的睫毛,微微張嘴,質問他:“現在是白天,這是做什麼/”
“殿下今天不覺得危險嗎?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被人誤傷了怎麼辦?”他的聲音很涼,怒氣早已平息,但這樣的平靜反而讓南舒寒毛倒豎起來。
他似乎明白了陸炎的今日的憤怒,連忙解釋,“裴澤他不敢的,他若傷了我,其他勢力必會趁機瓦解裴家,世家們同氣連枝卻又相互猜忌,誰都不願意做出頭隻鳥,害怕被其他人蠶食,所以我今日才去試探他的,他隻敢吓吓我出氣,不敢真的對我動手的。”
“殿下倒是挺有把握啊?”陸炎反問一句。
南舒幹笑一聲,還在叫他殿下,這是還沒有消氣。
南舒從眼睫底下偷偷看他的神色,摸不準他的心思,滿腹巧語說不出口,心裡拼命琢磨怎麼能讓陸炎消氣。
他的沉默讓陸炎的神情越發不妙,眼看風雨欲來,情急之下,南舒踮起腳蜻蜓點水般輕觸在陸炎的唇上,“對不起,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
溫軟的嘴唇一觸及離,這一親捅了馬蜂窩了。陸炎心裡的火沒消滅,另一股火又竄起來。重重呼出一口氣,害怕南舒再偷襲,用左掌将人按在門闆上,手底下胸膛裡的心髒怦怦跳動,十分活躍,顯然主人也和自己一樣不平靜。
陸炎看着南舒,南舒一臉無辜沉靜的模樣,如水的眼眸靜靜傳達着希求原諒的眼神。這狐狸又在耍心眼裡,竟然不惜動用美人計。
陸炎磨了磨牙,心中冷笑,這計策不錯,他心甘情願的上鈎,可是南舒,你也别想好過。
手下的身體一僵,但沒有掙紮,乖乖任他為所欲為,南舒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雙眸氤氲起水霧。
南舒在他耳邊小聲嗫嚅。
陸炎聞言動作愈加過分,南舒眼尾泛紅,羞恥快要将他吞沒。
“以後還敢不敢?”
“什麼?”明知故問。
“嗯?”圈着細腰的手用力。
“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什麼?”
“我以後去哪裡都不瞞着你,遇到危險的事情一定先和你說!”
“哼!”這個答案他不太滿意。
南舒淚眼汪汪,“你要怎樣,你說,我一定做到。”
“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你都不要去涉險,明白了嗎?”
聽着不是什麼要緊事,意亂神迷的南舒胡亂點着頭。
答案顯然讓手的主人滿意,輕巧的撥弄讓南舒情不自禁起來,可他骨子裡是克制的,咬着唇矜持着不說話,那模樣讓陸炎□□焚身。
一場審訊逼供結束,陸炎忍不住抱住人溫存了一會兒。
想到與南舒相處的日子就快結束了,他很是克制溫柔,一時讓南舒意亂情迷,迷迷糊糊聽着陸炎嘴裡混蛋的話語,神思都随着陸炎飄動了。
直到第二日醒來,越過半挂而起的床幔,一眼望到陽光透過朱紅窗棂灑進屋裡,碎了一地金光。
身邊的床褥隻剩餘溫。他半撫着額頭,想起昨夜混沌間陸炎在床上說的混賬話,有些牙癢癢,他身上疲乏,不想動,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輕松惬意。
不過片刻,又困頓起來。
耳邊傳來腳步聲,他阖着眼不予理會,身側的床褥軟塌下來,自己被圈在溫暖安全的懷抱裡,他沒忍住又睡了一覺。
這一覺沒睡好,半夢半醒間,腹部隐隐作痛,耳邊似乎有嬰兒的啼哭聲,吵得他頭疼。醒來時,他還在陸炎的懷抱裡。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南舒疲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