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昏沉,起來時還有些迷蒙,揉着額頭坐起身,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申時剛過,我看你這兩日實在辛苦,想睡就多睡一會。”陸炎松開握着南舒的手,“這幾日你太忙了。”
南舒揉額頭的手圈起來,用指節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過幾日就好了,不過今天有件好事。你看到書桌上的信了嗎?”他站起身來,身體還有些軟綿綿的,剛睡起來面如桃花,烏黑長發披散,慵懶地走到書桌前拿起信。
“左毓說宋翎醒了,再修養一月,便可動身來南都。”他很興奮,許久沒有這樣高興了,連日以來他十分容易感到困倦,剛看到這封信時,忍不住放松了些,一多日緊繃的精神松懈,便一覺睡了過去。
陸炎一怔,旋即輕輕揚起嘴角,“确實是好事一樁,這幾日看你忙碌,我卻幫不上忙,不知道怎麼分憂,能讓你開心我心裡也很高興。”
這話說的還是擔憂,但南舒十分敏銳地聽出陸炎話中隐藏的酸味,拿着信在他頭上一點,緩緩搖頭,“你呀,待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陸炎擡手,奪過他手中的信,他力氣大,信被揉捏褶皺成一團掉落在地上。南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上前一把抱住,霸道潮濕地吻了上來。
南舒被他吻得氣喘籲籲,潮紅着眼睛,抱着陸炎的肩膀勉強穩住酸軟的身體,後腰被陸炎炙熱的的胳膊攬着,讓他無從躲藏。
南舒早習慣陸炎這幅時冷時熱又不時突然表達自己親熱的瘋勁,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事情刺激他了。
抱着陸炎肩膀的手移到陸炎的背後,從上到下緩緩輕撫着,他溫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陸炎心事無法言說,默默靠在南舒肩上,半晌才擡起頭,表情平靜,“沒什麼,就是想你了。”他似是開玩笑道:“這幾日你忙忙碌碌,太子府的人都以為我失寵了,他們勤政克制的殿下又回來了呢!”
南舒對自己這幾日忽視陸炎很是抱歉,雖是公務繁忙迫不得已,他還是十分歉意地湊上去給了陸炎一個吻,心中暗道,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也學會用美人計了。
果然陸炎那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淡了下來,怕讓陸炎繼續獨守空房而失落,南舒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行程,“明日我要去宮裡見母後,母後多年不出宮,這次歲安節估計也不去,我去給她請安。”
陸炎正是想和南舒黏膩之時,也不計較上次見皇後時遇到的糟心事了,道:“我和你一起去。”
陸炎不計較,南舒卻有些猶豫,他怕陸炎吃虧。
陸炎一看南舒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幾日不曾親近,他将人一把抱住,“又忘記和你說過什麼了,我武功蓋世,隻有我自己想吃的虧,沒有别人能讓我吃虧!”
兩人黏黏糊糊,南舒無心繼續思慮,隻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