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付出一點什麼,就想獲得東西,無異于癡人說夢。
江尋安狠心将這些年攢的靈石,拿去換了一顆二轉地元丹,這東西對于修煉很有益處。
魏旭本來不同意,成了外門弟子之後,有些看不起他們這些窮親戚。
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江尋安笑容可掬,魏旭隻好紅着臉答應。
江尋安一直打感情牌拉家常,魏旭被他哄得飄飄然,态度也軟上不少,滿口承諾會将自己的心得說給他聽。
但真到做的時候,他還是藏着掖着,不肯說實話。
江尋安溫柔的雙眸注視着他:“師兄,剛才這裡是不是少說了一段?”
魏旭猛然點頭。
江尋安微笑道:“那師兄一定會仔細跟我講解這裡,對的吧?”
魏旭臉微紅:“那……那是自然……”
對于哄人開心這件事情,江尋安手到擒來。
隻不過魏旭也沒多少真才實學,讓他講他也講不出所以然。他更像是運氣好撞上了,僥幸被選上了外門弟子。
江尋安跟他學了半年,還不如自己修煉,修為沒有上升,反而停滞不前。
漸漸的,江尋安也就不去找他,然而魏旭卻陰魂不散的纏上了他。
江尋安剛開始還心平氣和的拒絕他,到了後面冷着臉一聲不吭。
這邊江尋安受到了阻礙,那邊兒被迫在思過崖忏悔的賀星洲也沒好到哪兒去。
思過崖被無形的法陣圍了起來,外邊的人進得來,裡邊的人卻出不去。
雖說打坐可以裝作無事發生幾個月,日子過得還算蠻快,但他不是每時每刻都有心思靜下來打坐的。
這兒也用不了靈力,賀星洲日常的娛樂活動就是下河溝摸泥鳅,上樹抓鳥,弄完之後又把它們給放了。
搞得隻要他出現樹旁,就沒有鳥兒肯在樹上落腳。
賀星洲實在找不到事幹,隻有撿起石頭打水漂。
他突然想,要是江尋安在這兒就好了。
有他在身旁就不會無聊,他說話好聽,長得也好看,什麼也不用就在他身邊就感到很舒服。
賀星洲彎下腰,正要繼續撿起下一個石頭,卻看到了一個透明瑩潤的珠子。
那東西隻有鴿子蛋那麼大,賀星洲掂量的掂量,覺得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隻是個普通的珠子。
他剛要撿起珠子,向河裡投擲去。
那珠子卻突然散發出不一樣的色澤,賀星洲鬼使神差的沒有繼續扔出去,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儲物戒裡。
它上面好像有一種誘惑力,能夠操控人的神志。
賀星洲玩累了,閉眼靠在樹上休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慢慢從戒指裡出來,飄蕩在他的眉心上面。
然而當那黑氣觸碰到他的皮膚時,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化解了。
黑氣瞬間消糜。
賀星洲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進入了酣睡之中,他多麼想要一閉眼就到一年之後,那時候他就能從這鬼地方出去。
這些年裡,江尋安過得不算開心,過于執着某件事,他陷入了囹圄之中。
距離他給自己定下的二十五歲之約越來越近,要是還不能成為正式弟子,他就下山,再也不過問修仙之事,做個閑雲野鶴,雲遊天下。
他有時候很羨慕妙萱,無憂無慮,什麼煩心事在她這裡都消失了。
妙萱嘴碎,有用的沒用的,都跟他說了一大堆。
什麼“修遠仙尊為愛甘願變身成女子,隻求霞绮仙子看他一眼。”
“三花娘娘一年三胎,三胎皆是不同花色。”
他的話江尋安隻撿裡面有用的聽,不斷的點頭捧場,實際上左耳進右耳出,有時候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直到她說:“我上次在殿裡掃地,紫涵仙子問我願不願意過幾年跟随她一塊進秘境,還說什麼那秘境百年才開放一次呢。”
江尋安正要點頭嗯聲,聽到“秘境”兩個字,忙追問:“什麼秘境?竟然百年才開一次。”
妙萱想了想:“是叫什麼來着,我好好回憶回憶......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叫‘州陽蒼洞’。”
江尋安面色一凜,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賀星洲就是在這次秘境裡成功結丹,成為流雲宗裡最年輕的結丹修士。
妙萱還在繼續說:“我有點不想去,聽說裡面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一進去幾十年就過去了,更甚的是幾百年。出來的物是人非,咱們棗溪村那個時候還在不在都難說呢。”
江尋安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這次秘境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去的。
一直記挂着秘境的事情,好像把什麼給搞忘了。
“我好像忘了什麼。”江尋安說。
妙萱:“你沒給他喂魚?”
“不是。”
“你今天沒修煉?”
“也不是。”
“那是什麼?”
江尋安怎麼都想不起來,幹脆不想了。
妙萱突然說:“哎,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是魏旭?他又來找你了。”
魏旭剛從山下回來,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江尋安,我新學會了一招,來,今天我教教你。”
江尋安搖頭道:“不用了。”他強硬的拒絕他,“在下天生愚鈍,就不浪費師兄的時間了。”
魏旭急道:“怎麼就浪費了呢,我教你,我手把手教你一定能教會。”
江尋安不是什麼大善人,無論對人還是事,有用他就捧着,沒用他就扔掉。
雖然他是向魏旭讨教了一些東西,但也不是沒有付報酬。
怎麼還強買強賣了呢?
江尋安少見的冷着臉,不想和他再多糾纏。
魏旭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走:“死騙子,過河拆橋!你之前是怎麼對我的,現在是怎麼對我的!”
妙萱被吓到了,忙轉身回去喊人。
轉過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妙萱仔細一看,咦,那不是賀星洲嗎?
他今天出來了?!
看到賀星洲的那一瞬間,江尋安終于想起自己忘掉了什麼。
三年之期已到,賀星洲該從崖底下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