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好猖狂的人,讓我來殺殺你的銳氣!”
一番打鬥下來,賀星洲還沒怎麼發力,對方就沒了勁。
賀星洲:“哎喲,不是想要教訓我嗎?”
小印給自己找借口:“我本就不擅長用劍,有本事你打赢我們餘長老,他可是宗門裡用劍的好手。”
“用劍的我隻佩服一個人,就是創造《碎玉幻光訣》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賀星洲擺擺手,不想多費口舌,“算了,我跟你說這麼多幹什麼,反正離輸了,這段時間都别讓我看到你在院子裡練劍。要練也行,得在巳時之後。”
後來發生了什麼,江尋安就不知道了。他被賀星洲推進房裡,讓他不吃完飯不準出來。
等他出來時,院子裡面已經不見了小印的人影。
江尋安問:“他人呢?”
賀星洲道:“練劍練累了,回去休息了呗。”
江尋安有點摸不着頭腦,這才多久就回去休息?
賀星洲:“你去睡吧,有事我再喊你起來。”
江尋安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進了門倒頭就睡。
賀星洲嘴上答應餘飛沉要做他的弟子,實際上,進去沒幾天就把宗門攪的是天翻地覆。
用上房揭瓦說他都算是輕的,他在宗門裡橫着走,頭頂再頂上一個餘飛沉弟子的稱号,在宗門裡肆意妄為,偏偏他修為還比較高,讓人不能拿他怎麼辦。
這還沒到兩天,就有人到餘飛沉那兒去告狀,讓他将賀星洲逐出師門。
招誰當弟子不好,招這麼個冤大頭。本來就是多事之秋,宗門外面的事情都扯不清,這宗門裡面又來了個小霸王,還讓不讓人活了?
餘飛沉隻是笑了笑,隔天就找上了江尋安。
江尋安對于他來找自己這事,完全是懵懂狀态。
他不去找賀星洲,來找他幹什麼?
餘飛沉頭上的發髻随意用木條别起,松松垮垮的,一點也不像大宗門裡的長老,倒像外面的散修。
流雲宗有幾千年的曆史,至于有沒有餘飛沉這個人江尋安就不得而知了。
他若真是個大人物,那麼後人一定會記上他的一分好,可是江尋安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姓名。
江尋安還是恭敬道:“仙尊找我何事?”
餘飛沉道:“我來看看你。”
江尋安知道沒那麼簡單,但也微笑着說道:“多謝仙尊,在下一切都好。”
餘飛沉打量了他一番道:“之前光顧着注意賀星洲,還忽視了一個你。你要是願意,可入我門中。”
雖然江尋安一直想要當上宗門的正式弟子,但用這種方式當上,他還不屑。不用想,他也知道餘飛沉想要做什麼,無非是想用他來牽制住賀星洲。
江尋安心下凄涼,無論是在秘境内還是在秘境外,他都隻能做賀星洲的陪襯,一時間心中酸澀,裝也裝不下去了。
江尋安搖搖頭:“多謝仙尊好意,我還有事情,請恕不能相陪。”
卻聽餘飛沉道:“我收你為徒并不是因為賀星洲。”
江尋安謊話說的太多,聽到的謊言也太多,對于他的話也隻是一笑置之。
“我拒絕你也不是因為他。”
餘飛沉道:“你和他,還真是像。我或許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護着你。”
雖然江尋安一直夢想着能夠進入流雲宗做内門弟子,但是秘境中這些虛假的東西,不要也罷。
江尋安不想再聽他說些有的沒的,閉門謝客,餘飛沉卻道:“等等。”
江尋安不清楚他想要幹什麼,餘飛沉又道:“相逢即是緣,我來替你算一卦。”
這下江尋安卻沒有拒絕他,或許,他真的知道什麼也不一定。
餘飛沉掐指一算,眉心漸漸皺起。
江尋安:“仙尊但說無妨。”
隻聽他念道:“奔波一場空,俊鳥困囚籠。聚散無常理,緣分不由人。”
他直視着江尋安,“若你能放下心中的執念,也不是沒有峰回路轉的一天。”
江尋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感覺不像是什麼好話。
他說:“命要是真能算準,你自己就能改變,何必把希望寄托在賀星洲身上?”
聽到他這話,餘飛沉反而大笑起來:“你說的也對,”他指了指天上,“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餘飛沉眼神犀利,又道:“你怎麼知道我把希望寄托在賀星洲身上,你是不是也知曉了什麼?”
江尋安心一驚,還是故作鎮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也不想拜你為師,你為什麼逮着他不放?”
“你很聰明,也很堅定,隻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過于執着一條道路,也并非好的選擇。”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當然也是目的之一,哦,對了,希望你能管管賀星洲,讓他别整天像個炮筒一樣在宗門裡亂竄。
江尋安道:“這些話你應該去對他說。”
“孩子大了,”餘飛沉拍了拍江尋安的肩膀,“誰叫他隻聽你的話。”
說話間一道金印從餘飛沉的指尖鑽入江尋安的皮膚之中,他卻沒有察覺。
江尋安:“他可不聽我的話……”
餘飛沉收回手:“你多勸勸他,好了,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
他離去之後,江尋安突然覺得很累,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揉了揉眉頭,心想最近是不是憂慮太多。
江尋安和賀星洲兩人住的房間隔得十萬八千裡。
賀星洲要翻過九曲十八彎的回廊,再走過曲曲折折的巷子,才能到江尋安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把他們安排的那麼遠,生怕他帶他遠走高飛似的。
賀星洲在餘飛沉手下老老實實的當了幾天弟子,饒是他精力這麼旺盛的人,在餘飛沉的折磨下,每天還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路過江尋安住處時,特意來找他說說話,沒想到說不了兩句話,就撲在他的桌子上一動不動。
“賀星洲!”江尋安朕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剛想去喊人幫忙。湊過去發現他呼吸綿長,原來隻是睡着了。
江尋安拿了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心想有這麼誇張嗎?餘飛沉好像是要将自己的畢生絕學都傳給他似的,每天天不亮就抓他起來修煉。
不過轉而一想,這何嘗不是賀星洲的機緣,而他隻有在一旁幹羨慕的份。
江尋安坐在賀星洲的對面,靜靜的打量着他。一眨眼就是十幾年,賀星洲已經長成了大人的樣子。
賀星洲也算是十裡八鄉的俊俏後生,江尋安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卻心道:他還是小時候可愛。
賀星洲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現在外面更是濃墨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江尋安也不打算喊醒他,熄了燈,自己也去休息。
然而在漆黑的夜裡,他從賀星洲衣領中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熒光在躍動。
那顔色怎麼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