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吧。”
力量源源不斷地從周圍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江尋安仰頭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卻淚流滿面,他等這一刻等了太多年。
天上突然電閃雷鳴,明明江尋安的雷劫才剛過去。
他看向一旁的賀星洲,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他要突破築基,沖擊金丹。
這才多少年,就要突破金丹。
要讓外人知道,大多都會感慨一下流雲宗不愧是風水寶地,又出了一個少年天才。
江尋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是啊,賀星洲是很厲害,如果他願意幫他,聽他的話,那也是很大的助力。
江尋安想明白了一切,既然他無法達到他的高度,那麼用一點手段也無可厚非吧。
看來,之後可要好好得哄着他......
雷聲漸大,江尋安躲在了遠處,看着賀星洲曆劫。
他曆劫和自己截然不同,每道雷聲都很大,好像連雷劫都很偏愛他,雖然閃電接二連三的打在他的身上,但是賀星洲周圍築起的陣為他擋下來所有,他連睫毛都不帶眨一下。
直到最後一道雷劫降落,賀星洲身上才受傷,雷劫将他劈倒在地,衣服都燒黑了。
江尋安這才過去,站着俯視他。
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比賀星洲高一節。
賀星洲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雷劫過去了三個時辰,他還沒有醒來。
江尋安守在他的身邊,賀星洲他應該是結丹了,周圍的氣息明顯不同,江尋安根本探不出他的修為。
江尋安也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想,他費勁經心血才築基,賀星洲輕而易舉就結丹。
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江尋安心有不甘,卻還是将他被雷劈的髒兮兮的臉擦幹淨。
他動不了手,讓他殺掉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做不到。
他靠在邊上,慢慢的居然睡了過去。
在這裡面也不知道時辰,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尋安慢慢睜開眼。
賀星洲居然已經醒來,他一動不動地盯着他,他似乎被雷劈的還有些懵,過了好半天意識才回到他的身體中來一樣。
江尋安喊了他兩聲。
賀星洲才回過魂來,還是那樣毛毛躁躁的,他一把抱住江尋安,驚喜道:“你也築基了,我就知道這趟秘境沒有白來!”
他幾乎是貼着他的臉頰說這話,他不自覺的親昵卻讓江尋安有些抵觸。
他不想和人挨得太近,特别這人還是賀星洲。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拒絕他的時候。
江尋安嘴上說着客套話,語氣之中卻不覺帶了點酸味:“我還要祝賀你呢,你現在已經是金丹修士。”
賀星洲拍了拍胸膛道:“以後我罩着你,絕不會再讓人欺負你,我說到做到。”
江尋安就等他這句話,握着他的手道:“星洲,無論哪個時候,你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賀星洲點頭:“我不站在你這邊,我還能幫别人不成?”
江尋安緩緩笑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又道:“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先要找到出口。”
“還有,星洲,你能不能先松開手。”
賀星洲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忙松開手。
二人動身離開這裡,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出口,隻好沿着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還好之前那個懸浮在半空的洞還存在,不然他們隻能在這裡原地徘徊。
他們依葫蘆畫瓢回去,剛穿過懸浮洞口腳踏在地時,卻驚訝的發現之前明明是沙漠的地方已然變成了一片綠洲!
周圍都是蔥蔥郁郁的綠野,漫無邊際,一眼望不到邊,他們一時間失去了方向,隻有到處亂逛。
賀星洲擡手指着遠處的那顆枯萎桃木:“那東西還在。”
它像是一個坐标指引他們向前去一樣,極其突兀的屹立在一片綠洲之中。
江尋安說道:“這麼一棵枯樹,在綠洲之中看起來不太協調。”
賀星洲道:“說不定這樹就不正常。”
兩人踏步過去,江尋安圍着枯樹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賀星洲突然喊了一句:“樹上,好像刻的有字!”
江尋安忙過去看,賀星洲擦了擦樹幹上的塵土。
“寫的什麼,看不太清楚。”
江尋安湊過去,用手指摸着刻字的痕迹辨别寫的什麼。
可惜還沒看清,在手指觸摸到樹幹的那一瞬,桃花樹就瞬間迸發出生機,枝葉抽綠,重新成了生意盎然的樣子,枝頭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花苞。
花苞又迅速的開花,花瓣落在頭上的時候,江尋安才如夢初醒一般,迷蒙道:“我剛才做了什麼?”
賀星洲:“沒什麼,可能又着了什麼道。”
他碰了碰江尋安的胳膊,示意他往前面看。
江尋安望過去,隻見前方居然出現了一片桃林。
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勁。
但他們沒有選擇了,不往前走隻能往回退,後面已經死路一條,隻有選擇不确定的前方。
江尋安想也沒想,說:“走吧。”
賀星洲卻突然伸手觸碰到他的發絲,江尋安身體頓時一僵。
卻見他隻是挑去自己頭發上的落花。
賀星洲手指一松開,花瓣便無聲飄落,他說道:“走吧,是獨木橋還是陽關大道隻有走一遭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