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江尋安就習慣了在這裡的日子。每天砍柴做飯,挑水洗衣,讓他有股重新回到棗溪村的錯覺。
他們村裡的喜事多的數不清,一茬又一茬,幾乎每半個月都有一對新人。
村長還撺掇給他們相親,被臭臉色的賀星洲給吓跑了。
江尋安還在想哪兒來的這麼多人?等到看見小桃騎着黃牛又領着一幫人進來,才想明白了。
這幾天村子裡來的人有點多,一起進來的那兩修士就搬到了他們對面。
殷如心和丁梁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他們聲音又尖銳,江尋安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他們的吵架的聲音。
賀星洲沒那麼好脾氣,警告了一次不聽,終于在他們再一次争吵時,一腳踹開門,将他們揪出來挂在樹上。
自那天後,對面才消停了一點。
隻不過這幾天對面有些消停的太過,江尋安總覺得夜裡好像聽到了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過于暧昧……
一想到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會那樣,江尋安馬上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村長雖然讓他們留宿,卻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一人分了村裡的半畝地,讓他們耕耘。
他的活被賀星洲包了,每天什麼也不用做,隻用找把椅子坐着,看賀星洲施法讓犁具自己動起來。
江尋安太閑了,閑到隻有修煉。
見如此,村長又安排他去教村子裡的小孩識字。
其中最大的那個阿飛已經二十來歲了,不能算小孩子。
他聽的最認真,寫的字也最好,江尋安對他上心。
阿飛偶爾會給他送點小玩意兒表示心意。
賀星洲一進屋就看到江尋安桌子上擺了一些木頭做的塑像,做得栩栩如生,鬼斧神工,有兩隻小老虎,再加一個人像,看起來有些像江尋安。
賀星洲道:“誰送你的?”
他拿起來看了看,對比着江尋安的臉。
“還挺像。”
江尋安道:“你也覺得像,看來阿飛的手藝真是不錯。”
賀星洲酸溜溜道:“哪個阿飛呀啊?那個經常來找你的那個阿飛?”
江尋安點點頭。
賀星洲撇了撇嘴,将那木頭塑像揣進自己的袖子裡。
“我要了。”
江尋安道:“蠻不講理,最像我的那一件被你拿走了。”
賀星洲道:“像什麼像!我也能做出來這樣的。”
江尋安不知道哪兒又惹了他不高興,說道:“你一個親傳弟子,還跟木頭人較上勁了。”
當然,這話在流雲宗,江尋安是不會說的。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卻是阿飛站在了門口。
他道:“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
江尋安道:“請講。”
賀星洲雙手抱臂,插話道:“有什麼不懂你問我好了,我可是上過三年學堂。”
他那三年學堂江尋安想起來就想笑,那三年他哪次不是裝病逃學,常常那夫子的話還沒有講到一半,人就從後門溜出來。
見狀,阿飛道:“不,我問先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