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說話。

蘇陽見狀，就開了口，“大人有辦法嗎？”

祁連盯着蘇陽看了許久，“這人當真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

蘇陽摸不清祁連的意思，他們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天，蘇陽摸不清祁連的脾性，但是從那些小妖口中多少還能猜到一些，這人也并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現在突然這麼問，大概也是不相信歐陽承。蘇陽就蹭到祁連身邊小聲的跟他嘀咕，“歐陽是我大學室友，我用你的内丹擔保，他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歐陽承雖纨绔了些，但的确沒有壞心思，蘇陽跟他相處的時日不短，知道他有一身貴公子的臭毛病，但人的确很不錯，否則兩個生活背景完全不一樣的人也不可能成為交心的朋友。

“好，我信你一回！”祁連伸手在褲子裡掏了掏，拿出一粒藥丸來，大小跟給蘇陽的那顆差不多，蘇陽瞧着他的動作，知道他把手放口袋裡不過是幌子，東西應該是他憑空變出來的。

“吃了它！”蘇陽接過祁連手裡的藥丸遞到了歐陽手上。

“就這樣？”歐陽瞧着蘇陽捏在手裡的小丸藥，離老遠就能問道刺鼻的中藥味。

“先吃了再說。”

雖然半信半疑，歐陽還是接了過來放進了嘴裡，他信不過這個所謂的大師，但是蘇陽說的話他還是照做了，反正自己現在的狀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藥丸入口就是很濃郁的草藥味，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苦，相反的回味還有一絲甘甜，歐陽一口吞下去，連水都沒進，蘇陽瞧着他就像拽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蹭到祁連身邊又講起了悄悄話，“歐陽真是我最好的兄弟，在我最難的時候，要不是他在，估計我早就餓死了，隻要你肯幫他，我明兒就遞辭職信，給你當小弟！”

祁連瞧着蘇陽一臉緊張的樣子，他是不懂人類，“你不是已經答應給我當小弟了？難不成還想反悔？”

“沒啊！”蘇陽祁連盯着看的很是不自在，他舍不得自己掙下的這份業績，但若沒有歐陽承，的确就沒有他蘇陽，“我的意思是，隻要你能救歐陽，以後我就踏踏實實的跟着你還不成嘛！”

“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人類善變，背信棄義的事情他也見過不少，但妖卻及重誓言說過的話就必定會當真，祁連并不怕蘇陽會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畢竟那一小塊内丹還在他體内。

歐陽承吃了祁連給的藥丸，不過片刻的功夫胳膊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歐陽又撩起了衣擺，身上的血痕還在，瞧着祁連雖然一副懶散模樣，卻多了絲威嚴，他也不敢多問為什麼身上的痕迹還在，但是手臂上可怖至極的傷口已經愈合，他已經很滿足了，至少這樣能減輕心中的恐懼，歐陽起身對着祁連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師！”

“你竟不求我救你？”祁連瞧着歐陽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也對人有了改觀，知足的人大多沒有惡意，他倒是好奇這人怎麼惹了這妖物要來報複。

“我雖然纨绔，但也懂些規矩，大師若願意出手相救，必然不會隻救我這半條命，我知道您是看在蘇陽的面子上才願意救我，隻要您一句話，如果有什麼能辦得到的事，我必定不推脫。”歐陽承是家裡的次子，父母和哥哥對他都寵愛備至，歐陽承長這麼大的确沒受過什麼挫折和委屈，他并沒有底氣真的能為祁連做什麼，但是作為歐陽家的次子，他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分量，因為姓歐陽，他才有底氣說出這樣的大話來，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哥哥，但歐陽承的确不想蘇陽因為自己而欠下别人的人情。

“蘇陽是蘇陽你是你，但是你說對了，若不是蘇陽求我，我也不會出手，既然救了，那就必定幫你到底。”祁連并不喜歡管閑事，人界有人界的規矩，但若是真的有妖故意犯險傷人性命，他還是要管管。

“那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嗎？”蘇陽跟祁連說起歐陽的事情的時候，祁連好像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但路上因為人多，蘇陽也不好多問，這會才有時間細細追問緣由。

“夢魇。”蘇陽說那東西是在夢裡傷人的時候，祁連也就猜到了七八分，知道見到歐陽承本人才敢确定，一些修為不足的小妖是入不了人夢的，若是大妖，如夢殺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不可能弄了這麼多傷口出來人還能好端端的站着，夢魇相伴相生，夢是給人帶來快樂和美好的小妖，而萬物相生相克，魇則是由夢而生隻會帶來厄運。夢魇相伴而生，若是夢強則魇弱，反之則是夢弱魇強，夢魇大多都是魅惑人心，鮮少會鬧出人命，畢竟一正一邪想分出個勝負很難，更别說人本來就有自己的性情，今日心情愉悅睡中美夢相伴，明日受到驚吓魇由心生，而如今這隻夢魇竟能傷人，祁連不禁皺了眉頭，這隻魇怕是已經吃了相伴的夢，而這種吞噬同伴的能力隻能靠人飼養，歐陽多半是與人結下了深仇，不然有幾個人會做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