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雪了,雪好深,蓋過了我的腳背。
我扶着路邊的牆,一直走,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體溫融化了雪,水順着脖子滲進了衣服裡。
聽說我的腿骨折了,那個老頭用醫療忍術為我治療,本來隻是有點痛,可是,被雪凍過後,就像是真的斷了一樣疼。
走不動了,我停了下來,我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個黃色頭發的孩子将我喚醒,他發現了躲藏的美人魚,我說過,隻有孩子才能欣賞美人魚的美。
“欸,欸”,他搖晃着我的身體,“醒醒”。
我要如何讓他知道,我并沒有暈過去,我隻是在休息。
我握住了他的手,好溫暖,好像冬天對我和他的含義是不同的 。
“抱我”,我向着他頤指氣使地命令道,但他看上去卻出乎意料地高興。
“诶?我嗎?”,他指着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嗯”,我難受地閉上眼,寒冷和高熱同時襲擊着我。
他試着抱了一下我,可沒抱幾步就抱不動了,他又把我放下,然後蹲下把我背起來。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把你送回家去吧”,個子矮矮的男孩,看上去和我年紀相仿,說話卻像個大人似的。
“我不回去”,我吊着一口氣,在他的而後輕聲說道,“去你家吧”,現在我不想回去,我生病了,我不想看見那個老頭。
“真,真的嗎?”,他停下了腳步,轉頭興奮地看向我,小臉紅撲撲的,像是雪夜裡一輪溫暖的紅月。
“嗯”,我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裡,徹底沒力氣說話了。
我知道他叫漩渦鳴人,我知道他一個人住在村子中心的房屋裡,我知道,他是一隻狐狸,而我,是一條美人魚,我們是同類。
房間出乎意料地整潔,他把髒兮兮的我放在了幹淨的床上,胸口還在不停起伏喘氣就急着翻櫃子給我找退燒藥。
我艱難地就着涼水咽下了藥,開始用手撕扯着潮濕的衣服,好難受。
我換上了他的幹燥的睡衣,霸占了唯一一個枕頭,躺在他的床上,他躺在我的旁邊,精力旺盛,他翻身用手撐起了上半身,既是擔憂又是開心地看着我,“呐,呐,我叫漩渦鳴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用手捂住眼睛,不想看他,哪有這麼久才問人家名字的。
可是他一直不依不饒地問,“呐,呐”。
“雛田,日向雛田”,我煩了。
“雛田,那我們就是朋友了”,他心滿意足地躺下,悄悄地在被子下面握住了我的手,熱烘烘地,像個小暖爐。
————
日向家的繼承人在日向日差葬禮這天失蹤了,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都足夠嚴重。
日向的族人在宅子和周邊仔細搜尋,日向的族長,雛田的父親,直接去敲響了三代家的房門,日向一族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了,他們現在,無法接受任何意外。
三代在幾分鐘前就被暗部遞了消息,心裡一邊暗歎不好,一邊安排暗部在村子内外探尋,團藏那邊他也傳了話,看看能不能動用雲之國的探子打探點消息。
整個村子在暗夜裡悄無聲息地動員了起來。
最終的結果讓人啼笑皆非。
三代叼着煙杆,看着水晶球上兩個孩子依靠着睡覺的畫面,不由得出言調侃道:“日足,我看雛田這孩子,和鳴人挺合适的”。
日向日足捏緊了拳頭,臉色并不好看,他張口說道:“有勞火影大人了,既然小女已經找到,那我就不叨擾了”,
三代取下煙杆,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既然孩子們已經睡了,那就明天再說吧”。
還在睡覺的雛田和鳴人,并不知道他們周圍已經遍布暗部和日向家的眼線,也不知道雛田的父親此時就站在門外。
我發燒了,出了一晚的汗,被子早已變得又潮又悶。
我一睜眼,就看見了鳴人的頭,他像是一條缺愛的小狗一樣,圍着我轉,眼神裡滿是渴求,我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别這樣看着我,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雛田,你醒啦”
“雛田,你好些了嘛?”
“雛田,你餓了嘛?”
“雛田,杯面你吃嗎?”
他樂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