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隻是站着,我知道,他在等我先動手,我抄起柔拳的架勢,向他沖過去,卻立馬就被他袖子裡鑽出來的白蛇吓得抱頭鼠竄。
我竭盡全力地提取查克拉,用回天在四周築起防禦的盔甲,我閉上眼,不敢看纏繞在我查克拉周圍的白蛇。
也許過了幾秒,也許過了幾分鐘,我的查克拉即将耗盡的時候,我的防禦被刺破了,我張開眼,泛着金屬光澤的冷酷的劍尖就停在我的雙眼之間,沿着光滑的劍身望過去,是佐助的臉。
他正一臉不耐地對着大蛇丸說道,“不要用這種廢物來浪費我的時間”。
大蛇丸卻罕見地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我,“雛田,用你的手去攻擊他”,我不可置信地望向大蛇丸。
他卻隻是安撫地朝着佐助說道,“隻是一個小小的實驗罷了”。
多年訓練的本能,讓我在攻擊的時候,手上已經自覺地聚集起了查克拉。
我用力地将手拍到佐助的穴位上,卻隻感受到了查克拉的流失。
下一刻,佐助用手中的劍背将我的手狠狠拍掉,“大蛇丸,你想做什麼?”
我捂着自己的右手,跌坐在地上,眼睛掃過手腕,才發覺剛剛被兜抓着的手腕已經變青了。
我的脖子忽然一緊,大蛇丸用手捏着我的脖子将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脖子上的力越來越重,我簡直将要不能呼吸,意識已經漸漸開始模糊,我就要死了嗎?不,我還不能死,我還有活着的理由。
我開始了掙紮,這時,我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大蛇丸的頭就湊在我耳邊,他壓抑着興奮對我說,“雛田,攻擊我”。
我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卻好像毫無作用,我隻是把他的皮膚按了下去,卻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絲毫損傷。
“嘶嘶”,大蛇丸開始低低地笑了起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那一瞬間,我好像懂了,我失去了我的蚌殼。生存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為了生存,生物不得不長出厚厚的盔甲,可是這盔甲,卻會耗盡身體的能量,既然如此,不如徹底卸掉這盔甲,就這樣,露出柔軟的肉,等待命運降臨。
我已經很累了,想着保護自己都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我好像吊着最後一口氣在活着,似乎隻是在等待一個結局,我知道,我在等待什麼,可是,我現在好像已經要忘記了,可是,我甚至沒有力氣去回憶了。
我變成了大蛇丸實驗室裡的常客,隻是,他的興趣似乎并不在我的眼睛上面,他讓我進行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來探究我的查克拉對細胞的作用,他教我如何控制我的查克拉,要如何精細地将查克拉注入特定的細胞。
他讓我把查克拉注入他筋脈周圍的細胞,這樣可以快速地恢複細胞的能量。在他做實驗的時候,我常常在他旁邊等着,我的眼睛可以幫他觀察實驗體的情況,我的查克拉可以幫助他恢複能量。
可我的心,卻越來越急躁了,“交易”,我對着大蛇丸說,我希望他能回憶起我說的話。
“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他用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我的眼睛。
他說日向一族的查克拉長于攻擊人體的細胞,而我的查克拉,在失去攻擊性後,對人體細胞具有極高的親和力,因此可以用于促進細胞恢複,不過,并不能像醫療查克拉一樣促進細胞分裂增殖,似乎并沒有什麼用,一個雞肋的能力,他如此評價,不過,他卻總是讓我用查克拉為他療養,他說,這隻是療養。
這段時間我們待的基地就位于田之國境内,周圍雖然人迹罕至,卻山清水秀,風景如畫,許久沒有到過地上,我試探性地從基地裡離開,在四周閑逛,也沒有任何人來制止我,此後,我就常常外出。
出口不遠處有一個桃花谷,中間還有一處瀑布,水流清澈,透亮的水砸到河面濺起白色的霧氣,我就在這瀑布的旁邊,我看見佐助在瀑布的那一端練習忍術。
上次兜說維修經費吃緊後,大蛇丸也不讓他在基地裡試驗忍術了。
佐助揮出一劍,我頭頂的桃樹就開始搖晃,過了一會,這棵樹就從中間四分五裂地散落到了地上。
我躲在草叢裡,等到佐助離開了才出來。
那些桃花還是花苞的樣子,就這樣掉落在了地上,不知為何,我心裡盡憑空生出了一股憐惜,我撿起一段平平無奇的樹枝,鬼使神差地将查克拉注入進去,下一刻,白眼也打開了,我看見了這段樹枝的筋脈,就像人一樣,樹枝也有自己的能量傳輸的通道,我像大蛇丸平時教我的那樣,用查克拉一點一點滋潤樹枝的細胞,然後,看着桃花從花苞開始逐漸綻放。
鮮嫩的粉色花瓣還帶着點點霧氣,我不忍心丢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拿着這枝桃花回到了基地。
“雛田”,在走廊上,我碰到了兜,他微笑的臉在看見我手中的樹枝時垮了下來,随即又恢複了正常,“要好好待在基地裡,不要給大蛇丸大人添麻煩”。
我點點頭,回答房間裡,我把這枝桃花插進了一直以來都隻是個裝飾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