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幾日,我身體比剛回到村子時好了不少,手腳也有了力氣,吃過午飯,我便換上了母親給我拿過來的新的衣服,和族人一樣灰白色的改良過的便于戰鬥的和服,很合身,很有日向家的特色,背上還繡着族徽。
我對這衣服有着說不出來的厭惡,卻又不得不穿,是的,隻有這衣服了,隻有這衣服,如今還算合身。
我朝着門外走去,走過道場,逐漸遠離了正在對練的花火和父親,可在出門的時候,我還是看見了父親。
“你去哪裡?”,父親站在我面前,還是那樣高。
“我出去走走”,或許我應該向他說出我真正的目的,可是我不願意,我并未完全屈服,我至少保持了沉默的自由。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他竟然十分溫和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就朝着村子中央走去,那束目光,仿佛始終注視着我。
到了轉角,我不自禁地轉過頭,看見父親還在家門口站着,他的嘴角似乎稍稍往上提了一下,我移開眼,将視線轉回我将要走上的道路。
我站在那間熟悉的公寓外面,擡起手,敲了敲門,門裡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動靜。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我在心裡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我終于好好地分出一點心思出來,打量着這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村裡的建築看上去都很新,樣式卻很舊,和我還很小的時候看見的沒什麼區别,商店也都是那幾家,隻是店裡的人變老了。
我擡眼望向村子背靠着的懸壁,幾個巨大的火影岩刻在上面,凸出來的面孔被折射的陽光渲染成一片空白,我眼睛被晃得生疼,卻還是竭力地睜大,我想好好看看,是什麼,讓他們如此閃耀,如此不可一世地俯視着這個村子?
“小心”,耳邊響起一道短促的聲音,我回過神,定眼一看,原來是鹿丸,他臉上挂着一對大大的黑眼圈,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
我看入了迷,沒顧上看路,差點撞上了他,“抱歉”。
我和他不算相熟,說起來,雖是五年同窗,卻好像話都沒說過幾句。
不巧的是,他居然認出我來了,“雛田”,他叫出了我的名字,神情看上去也有點尴尬。
他擡起手,沒幹勁兒地隻擡到了一半,“好巧”。
“好巧”。
“你是去找鳴人嗎?”,他指着不遠處的三層建築說道,鹿丸确實聰明得過分了,我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他去出任務了”,鹿丸說。
“多謝”,我向鹿丸道了謝,然後我兩就此别過。
出門不過半個時辰,我回家的時候,看見父親還站在門外,他對着火影大樓的方向,開着白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這樣不怕被誤會嗎?我心裡甚至有些為他感到擔憂,不過很快我就放下了這不必要的想法,我想起來了,日向一族是村子最忠實的擁趸,主人怎麼會懷疑他的狗呢?主人永遠隻會責怪他的狗叫得不夠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