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桌子上擺着一個镌刻着花紋的木制盒子,看上去十分精美,隻是木材表面的齒印和濕哒哒的口水破壞了這靜谧的古樸的美感。
窗沿上還有赤丸留下的腳印,晚風乘着夕陽搖動了窗上挂着的風鈴,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被風卷起吹落到了地上。
我撿起紙條,上面是牙潦草不羁的字迹。
“
草之國的種子。
雛田收
牙&赤丸
”
這次任務是去了草之國嗎?真是遙遠呢。我推開木盒的蓋子,一陣植物的清香撲面而來,幾粒幹癟的種子無精打采地散落在盒底。
剛好閑來無事,我便從櫃子裡翻出了塵封已久的苦無,到院子裡挖了幾個坑,将種子埋了進去,在上面略微倒了些茶水,其餘的,就交給時間吧。
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鳴人,隔天尋了空,我拿着洗幹淨的鳴人的外套出了門。
鳴人不在家,我站着等了一會兒,兩條腿被壓得發麻了,還是沒有人回來,便回家了。
第三天,我又來了,鳴人還是不在家,我往門縫裡塞了一張紙條,不知道他能否看見。
我坐在房間裡,腦袋空空的,隻是等待。
急速的風聲從院子外面傳來,我起身望着院牆,跳過來的,是赤丸,緊随其後的,是牙。
他說之前來找我,侍女告訴他我出門了,便讓赤丸把禮物放在了桌子上。
“可還喜歡?”,牙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臉頰黑裡透着紅,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我點點頭,帶着他去看了我種下的種子,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已經有一兩個坑冒出了幼嫩的細芽。
看完後我們便在房間裡坐着閑聊,牙說近來很不太平,曉組織活動很頻繁,大蛇丸死後各個基地的實驗體都在暴動,村子裡接了不少處理實驗體的任務,田之國裡大蛇丸一手建立起來的音忍村也十分動蕩,而且各個忍村在邊境都時有摩擦,總之,各處都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雛田,你就好好待在村子裡,村子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還有赤丸,我們都會保護好你的”,自信得有些張揚的笑容出現在了牙的臉上,是的,我忽然想起來了,牙從小的時候就和鳴人一樣,一直嚷嚷着要成為火影,也許想要成為火影的人總是有格外執着的保護欲吧。
雖然我并不認為我需要牙的保護,但我确确實實地回到村子尋求庇護,我曾以為我是無根的浮萍,如今才知道就算是浮萍也有來處和歸處,偌大的世界,茫茫的宇宙,當我茫然不知歸處時,腦海裡唯一能回想起來的,也就隻有這裡了。
“謝謝你,牙”,我握住了牙的手,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我不知道他為何對我這般好,可他熱切溫暖的心意,我卻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他慌亂地掙脫了我的手,慌裡慌張地站起來,說道待會兒有點事,要先走了。
在從窗戶跳出去後,他忽然回頭對我問道:“鳴人來過了,是嗎?”,鼻翼輕輕抽動着,眉頭皺成了一團。
我搖了搖頭,想着也許是鳴人的外套散發出的味道,便指着搭在床頭的外套,“是這個的味道吧”。
隻是,發現了答案,牙似乎也并不高興,他帶着赤牙離開的背影顯得有幾分狼狽,在翻越院子時甚至差點跌落,我想着應該叫他小心一點的,可是,這時他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我隔着院子已經看不見他了。
牙前腳剛走,鳴人後腳就出現了。
月光映着鳴人金黃的頭發,在我不經意間忽地出現在了院牆上,護額的發帶随着夜風翻飛,我隻看見了鳴人頭發反射的溫潤的月色,以及,護額閃爍的一點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