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有人冒失地撞開早已搖搖欲墜的大門,沖了進來,會是誰呢?我被攬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溫度穿過我的□□,不容拒絕地将我心上的積雪融化。
“你回來啦?”,我有氣無力地問道。
“嗯,任務做完了”,鳴人悶悶地說道。
他将我帶去了他淩亂但溫暖的公寓,吃了碗熱乎乎的湯面,我睜眼躺在黑漆漆的夜裡。
他從地上的被褥裡爬起,小心翼翼地湊到我面前,“雛田,怎麼還不睡?是睡不着嗎?”
他爬到床上,躺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絮絮叨叨地和我講話,他去了一個遠古遺迹,遇見了很多離奇的事,甚至還穿越了時空,見到了曾經年幼的自己,他說,為什麼不等他,等他成為了七代目,一定會幫我妥善地處理好日向一族的問題,村子裡的大家都是他的同伴,他會讓每一個人都變得幸福的。
“哼”,我忍不住嗤笑,“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種事情,哪裡輪得到你來逞英雄”。
“我可是救世主呀”,他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嗯,算是吧。”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
一個好覺,醒來時我被鳴人抱在了懷中,腦袋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想,他的眼睛下面是一片烏黑,看來這次任務并不像他說的那樣輕松,他回來也一定沒有好好休息過。
在他出任務的這段時間,村子裡出了很多大事,每天大會小會不斷,作為内定的七代目,鳴人被迫跟随卡卡西參與進村子裡的大小事務。
“人口普查”,這是官方對近來發生的事給出的說法,鳴人每天都皺着眉頭,看着村子裡下發的小冊子,“解放生産力,共建和諧忍界,這是什麼鬼東西,生産力是啥?”
比起鳴人,我還是多讀了不少書,也算得上是半個文化人吧,我從他手中抽出了那個小冊子,翻了翻,都是老一套了,哦,那個世界的老一套了,“蠢東西,就你這樣怎麼能當七代目”,我一邊抽着煙一邊點評着,“不能隻談解放生産,制度建設也得跟上才行,鼓勵科技創新,改革經濟體制,确立發展路線,堅定革命理想,幾把手得同時抓,這誰寫的,水平不行”,我翻到第一頁,上面寫着木葉長老團幾個字,執筆人是鹿丸。
“雛田,好臭,都說了不準在家裡抽煙”,鳴人捂着鼻子,一臉嫌棄。
我卻當作沒聽見,隻是把煙夾在手指間,“好了,我要回去了”。
“咦?!怎麼就要回去了?就在這裡不好嗎?過兩天,等吟雀好點了,就可以從醫院接出來了。”,鳴人似乎非常震驚的樣子。
“這房子這麼小,哪裡住得下三個人”,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咦?!雛田,你怎麼能這樣?好刻薄的說”,鳴人生氣地大呼小叫,“你等着吧,我一定會買一棟村子裡最豪華的房子”。
幼稚鬼,時間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悶熱蟬鳴的夏天。我病了,我清楚地知道了我病了,但這病,并不緻命,因為前往死亡的路已經被堵住了,我不得不直視這殘酷的現實,鳴人耍寶一樣地整日裝瘋賣傻哄我笑,言語之間小心翼翼地避及某些話題,我能感受他眼中的關心,并且好像十分受用。
心被捧進了虛假的溫泉中,但是,外面還在下雪,每個人,走的路是不一樣的,隻是,偶爾,剛好碰到,便停下來,拉會兒家常。有那麼一瞬,我似乎懂得了命運的真正含義,如若是命運,那接受便好,如若不信這命,便隻能一遍遍地剖開自己的心,不停地質問自己。
我現在還相信命運這種東西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走在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上。既然已經選擇了不信命,那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哪怕結局是一無所有。
“我走了”,我揮别了鳴人,拒絕了他要送我回家的提議,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雪地裡,寒意從腳底直通頭頂。
你将迎來新時代,而舊時代的遺骸,将和我緊緊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