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拿起沙發靠背上的披風,“還有什麼要洗的嗎?我準備把衣服洗了”,他說沒有了,我知道,他是個向來不麻煩他人的男子,但我還是想盡力證明一下我還是在有努力把事情做好的。
“那等你洗完澡我再洗衣服吧”,說完我便去了廚房,開始跟着前段時間買的菜譜做飯,這些日子我都有在按着嬰兒的營養需求搭配食物。冰箱裡菜不夠了,我拿着零錢準備出門買些菜,買完菜剛出來想着又去了一旁不遠處的成衣店,估摸着佐助的身形買了套睡衣。
我做了飯,把碗筷都收拾了,正好吟雀也困了,我幫着他洗漱後,便把他哄睡了。旁邊的卧室裡的床鋪有些淩亂,想來佐助昨晚就是在這裡睡的吧。
走到客廳,佐助還在沙發上坐着,電視機裡放着每日新聞,“要去休息了嗎?”,我把剛剛拆出來的睡衣遞給他,“看看合不合适。”
“你不必做這些無用的事”,他推開了我的手,“你隻需要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買都買了,不然浪費了”,僵持了片刻,他還是接過了。
陽台上的洗衣機轟轟作響,我打開窗戶,眺望着遠方的夜色,這座村子裡的其他人呢?他們在做什麼?他們也在完成生活分配給他們的角色的任務嗎?他們也會有家人,他們也會有不得不承擔的責任。
洗衣機停下來了,我把甩幹的衣服放進了烘幹機,然後去客廳打開了電視,這裡隻有我一個人了,屏幕上的肥皂劇男女主角正在哭得聲嘶力竭,哭聲大得令人頭疼,表情卻虛假得不忍直視,我把音量調到最小,皺着眉頭看了起來。
鹿丸說得對,大人需要消遣,可我的手摸到煙盒又放了下來,想着要小酌一杯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半點睡意全無,白天睡得太多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卧室的門,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疊好的衣服放在了床邊,他穿着我買的睡衣,睡着時也挺直了身子,規規整整的,全然沒有一點放松的感覺,眉頭是舒展的,可嘴角緊緊抿着,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并不輕松,也并不快活,他也被困擾着,被他自己的難題。
第二天我被坐在我臉上的孩子給悶醒了,剛剛做了個噩夢,我滿頭大汗,可我忘了夢裡有什麼了。
我拍着他的屁股,将他一把抱起,“搗蛋鬼”,他卻隻是用他那無辜的眼神天真地望着我。
佐助果然已經走了,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簡單地吃過早飯,我打開店門,新的一天開始了,日複一日,循環往複,看上去和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有的東西卻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吟雀一天天地長大,變長變重,會說的話也越來越多,他嘴裡時不時地就會說起爸爸怎麼怎麼樣。
佐助确實如他所說,不常回村,大概保持着一兩周回來一次的頻率,但他也不再躲着我,主卧旁邊的客房也留給了他,偶爾回家就能看見他在陪着孩子玩,我也不打擾,就去做些煮飯洗衣的事情,有時吟雀不見了我也不急,也許是被他帶着出去玩了,桌子上一般有他寫的便簽,但他似乎不喜歡在村子裡出現,我問過吟雀一兩次,小小的腦袋還無法描述那麼複雜的事,隻仰着一張小臉興奮地說有大大的樹,多多的水,小小的喵。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流,但保持了基本的默契,相處還算愉快,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