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一個人在家,坐着也是無聊,拿着前些日子給吟雀買的用來啟蒙的紙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寫寫畫畫起來。
我心裡隐隐有些沖動,不暢快,也不知該如何釋放,起身在書架上拿了本書,一打開是日向一族的族譜,起手就是兩千年前,日向一族乃是大筒木的血脈,擁有尊貴的白眼,然後緊接着就是幾百年的抱團被各種追殺迫害,直至一位先祖創造了籠中鳥咒印,大多數族人都自願刻上了籠中鳥,這之後,日向一族的屍體并不能給人們帶來收益了,終于,日向一族赢來了片刻喘息時間,通過進貢白眼換取了火之國大名的友誼,在火之國一隅站穩了腳跟,不斷繁衍生息,故事進展到幾百年前,木葉建成,日向和千手一族立下盟約,舉族遷入木葉。說什麼世家大族,也不過是一條苟延殘喘為了活命卑躬屈膝的病犬罷了。
我放下族譜,不忍卒讀。
甯次把吟雀送回來,我留他吃飯,桌上說道明年開春,我準備讓孩子跟着他學習日向一族的體術,他是日向一族當今最有天賦的忍者,父親說甯次覺醒了天忍的血脈,根據我所了解的,我推測這所謂的天忍應當就是大筒木。
我和甯次說了我的猜想,他卻隻是笑笑,仿佛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說好了,但心裡還是有些躊躇,“也不用太過正式地訓練,主要是強身健體,嗯,學還是要好好學的,不學也沒什麼關系”,我的直覺告訴我掌握這些所謂的力量或者殺人術并不會給這孩子帶來幸福,但這确是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一不小心就會沒了性命。
“我知道的,交給我吧”,他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蹲下摸了摸吟雀的頭,“以後舅舅就要當你的老師了,可不要讨厭舅舅呀”。
“喜歡,最喜歡舅舅啦”,吟雀伸手抓住了甯次的胳膊,整個人又挂到了甯次身上。甯次站起來手一擡,另一隻手托着他肉乎乎的屁股,把他放到了肩膀上,吟雀抓着甯次的頭發,咯咯咯地笑。
“吟雀”,我呵斥了他一聲,他扭頭不看我,甯次卻笑着說沒事,“你别這樣寵他,會把他慣壞的”,我不滿地說道。
“他還隻是個孩子”,甯次這般說,我竟無言以對。
天色晚了,甯次該走了,吟雀卻一直拉着他不讓走,我照着他屁股來了幾巴掌,他哭得凄慘,又是一通好哄,等到他帶着淚痕睡着了,我兩才得以脫身。
我送甯次到了門口,看着他額頭上纏着的布條心裡還是難過,右手沒由來抽搐了幾下,沒忍住擡起了手想要觸摸他的額頭,他卻躲過了。
“雛田,這和你無關,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他對我說,下一刻,我被他擁到了懷裡,後腦勺被他寬厚的手掌按住,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不,還不夠好,明明什麼都沒能改變,我無聲地說道,我會想辦法的,我會思考,隻要我還在,我總會想辦法的。
但手還是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像是過了很久,我的心情似乎已經慢慢平複了,他放開了我,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遠去,直至到了轉角,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