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摟住了老人，将眼淚和嗚咽藏起來。

晚飯時，她去買了一塊奶油蛋糕，插上了蠟燭，努力揚起笑臉，“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如提前給我過生日吧！”

她的生日早就過了，隻是她無意中知道下個月六号是老太太的生辰，原本是想那天再買蛋糕的，可是等不了。

老太太溫和地看着她，被歲月侵染的雙眸已經不再明亮，卻依舊看穿了女孩的心思。

她笑着配合，“那祝我們昭昭心想事成，事事順心，平安長樂。”

趙燕悄悄抹了把眼淚，露出誇張的笑容，“祝壽星身體健康，身體健康，身體健康！”

一連三個身體健康，逗笑了兩人。

第二天一早，夏昭昭和趙燕把孫瑛送去了火車站，看着她上了火車才離開。

回家的路上倆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昭昭你說孫奶奶的女兒為什麼不來接她，就算離得不遠，那也要做一個多小時火車呢，孫奶奶一個人在火車上萬一…”

趙燕沒說下去，但眼裡已經盛滿了憤怒。

夏昭昭沉默了一會兒，“或許她還不知道孫奶奶已經老了。”

她們從王琳那知道了關于孫奶奶這一兒一女的事情，除了過年回來一趟，别的時候都在外地，距離有時候就會模糊歲月，讓人隻記得相守那幾年的容貌。

孫奶奶和錢爺爺都是老幹部，能幹了一輩子，就是太能幹了，才會在兒女心中成為不會老去的存在。

趙燕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人回到家，明明布置還是那樣，卻感覺空了很多，少了什麼。

趙燕摸着老太太經常做的搖椅，突然開口：“過年咱們去看孫奶奶吧！”

夏昭昭：“好。”

别離的情緒總要消化，未完成的事情也要進行。

趙燕不知道哪裡借來了三輪車，把貨一裝就去出攤了。

夏昭昭則留在家裡畫圖，畫了好幾個都不滿意，最後決定去圖書館找找靈感。

這兒市圖書館是對外開放的，夏昭昭登記了名字就進去了。

另一邊，孫瑛下了火車，在站台被女兒錢瑩接回了家。

錢瑩留着短發，幹練伶俐。孩子還沒放學，錢瑩的愛人也還在上班，家裡隻有母女二人。

她幫着母親整理行李，拿起一件無袖連衣裙時，被裙子驚豔到。裙子一看就是年輕款式，母親是不可能穿的，那隻能是給她買的，她拿着對自己比了比，開心地說：“媽，你這裙子哪裡買的，真好看！”

孫瑛聞言擡起頭，看到女兒手中的裙子愣了，心尖仿佛被撞擊了一下，半晌才緩過勁來，“好看吧，這裙子是棠三彩的，當然好看。”

“棠三彩？什麼牌子啊？”錢瑩翻了翻衣服，沒翻到标簽，可這裙子一看就是牌子貨，做工漂亮不說，還特别有氣質，估計是廣州新起來的牌子吧，以後回去了可以多買幾件。

孫瑛眼眶微微泛紅，笑着說：“是一個很好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