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橋離市區有兩個多小時車程,夏昭昭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晚霞如絲線纏繞着晚風絲絲縷縷垂落,遠處飄起的炊煙袅袅,近處拔地而起的現代高樓,新舊交替,如同日月輪換。
夏昭昭望着晚霞,怔怔地出神,身邊人來人往,大家步履匆匆,或是剛下班或是剛放學,他們無一例外都有着要奔赴的歸屬。
她有時候都感覺還在夢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氣泡,她害怕某一天這氣泡破了,她還是枯瘦如柴躺在床上等死。
所以她像是小時候在玩吹羽毛那樣,爺爺會說:“你得一直吹,不然它就會掉下來。”
她現在就像是那根羽毛,要一直努力向上飄,才能墜下來。
“娃娃讓讓。”
惆怅被大爺的喊聲打散。
大爺挑着籮筐從夏昭昭身旁走過,籮筐内還有幾顆沒賣出去的蓮霧。
夏昭昭看着,忽然出聲喊住了大爺,“大爺,這蓮霧怎麼賣?”
“這幾個不值錢咯,娃娃要送你吃好了。”大爺黝黑的手上抓起那幾枚蓮霧,笑着将它們塞給夏昭昭。
夏昭昭忙說:“那怎麼好白吃,”說着便将一枚五角錢硬币抛進了籮筐裡。
大爺:“真不用……嗳,這娃娃跑得挺快。”
大爺笑着把五角錢捏起來,樂呵呵挑着空空的籮筐往家走。
夏昭昭捧着那紅豔豔的蓮霧,一邊走一邊笑,那一點子惆怅早就煙消雲散了。
她正要轉彎去市場看看趙燕有沒有回去時,突然就瞥見了不遠處站着的趙燕,而站在趙燕身邊的,還有一位高瘦的青年。
青年留着半長發,穿着打扮都是當下最流行的文藝風,很有幾分香江明星的影子。而趙燕烏黑的秀發披着,牛仔褲包裹着修長的美|腿,看着格外美豔飒爽,這倆人就這麼站着,還真跟一幅畫一樣。
夏昭昭歪了歪頭,視線在那青年有些熟悉的臉上掃過。她略微挑眉,摸出了手帕擦了擦蓮霧,“咔嚓”咬了口,津津有味。
*
趙燕到家時,看到桌子上的蓮霧,拿起一顆啃了口,扭頭望向廚房,“昭昭,你下午出去啦?”
“嗯,你等會哈,面條馬上好了。”
廚房内傳來夏昭昭溫柔的聲音。
“嗨,昭昭你怪厲害啊,掐着點知道我這個時候回來啊?”
趙燕把衣架撐起來,将沒賣掉的衣服挂起來。
“今天襯衫跟連衣裙都賣光了,T恤倒是沒賣幾件,哦對了,好些人問有沒有魔術胸罩,要不去進一些?”
“現在都過去秋收了,T恤買的是會少些,下次就不進了,進點襯衫跟薄外套,魔術胸罩可以進一點,捎帶着賣。”
“嗯。”趙燕記了下來,突然她想到什麼,猶豫了下,問:“對了,你今天出去是跑商标的事情嗎?”
廚房内的人好像沒聽見,她也就沒繼續問。
等到吃飯時,趙燕才再次問起了這個問題。
夏昭昭點頭:“跑了一趟海潤,門都沒進去就被轟走了,現在看來,隻能先用着刺繡的商标了。”
趙燕若有所思,問:“那如果到時候注冊成功了,還用這麼麻煩嗎?”
夏昭昭:“标簽肯定是要貼上的,這以後就是咱們衣服的象征,不管注冊成與否,都需要。”
趙燕咬着筷子,瞅了眼吃面的少女,小心翼翼挨了過去,“昭昭…我找到門路去搞那個注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