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認識麥克?”
“不,不認識,我不知道誰是麥克!”
王春妮心虛地說着。
夏昭昭并不意外這個回答,隻是輕輕柔柔笑着,可說出來的話卻叫王春妮遍地生寒。
“不認識也行,那我們就來談談你斷人财路的事情。”
“你不會不懂斷人财路的下場吧?”
王春妮渾身一僵,臉色青白交替,她怎麼會不懂斷人财路的下場,那可不是簡簡單單一頓打能解決的,之前村裡有個二流子,因為攪黃了隔壁村一戶人家的魚貨生意,那戶人家來村裡鬧了好幾次,後來是老族長出面,二流子家賠了點錢,可是半年後,二流子被人發現埋在灘塗地裡,拉上來就剩下半條命,而且還斷了一條腿,大家都知道是那戶人家在報仇。
“别……别亂來,你們都是外地人,真動了我,你們就别想在廣州混了!”
聽着她虛張聲勢的恐吓,夏昭昭笑了起來,眼眸潋滟,神色卻是冷的。
“大姐,現在都改革開放了,你不會覺得麥家還能當土皇帝吧?要真能隻手遮天,為什麼麥可會被撸掉工作,為什麼會教唆你來找我們麻煩,他自己來不是更能解氣?”
“你也别害怕,我們呢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遇到這種被人惡意砸攤位的事情,那肯定是要報警的,畢竟那些攤位都是公家的,我們就是租用,你破壞公家财務,怎麼也得進去蹲一蹲。”
“是啊,這損壞公家财務,少說得被判個七八年吧,上次咱們縣不就是有個砸了火車站的椅子,就被關了三年,進去時剛好家裡女兒快說媒了,好像因為這事,都沒人娶了!”
趙燕順着夏昭昭的話胡謅,吓得王春妮臉色煞白。
“……砸、砸個椅子就被判三年?”她喃喃,有些難以置信。
“你以為那是你家椅子啊,那可是公家的,一分一毫都是人民群衆的财産,要是不判狠一點,那以後誰都敢去砸了還得了,說起來你家沒要娶妻要嫁人的兒女吧,要是有,那可慘咯,這老娘被關監獄,子女以後婚事都成問題,估計啊一輩子都要擡不起頭!”
王春妮徹底吓癱了,她家可不就是有個等着娶妻的兒子跟還沒出嫁的女兒嗎?
這要是她真的進監獄了,那兒子女兒咋辦?
當初麥克說沒事的啊,沒人會發現她的,怎麼這才第二回,就被人抓住了!
王春妮越想臉色越難看,平頭老百姓本來就害怕公安,更何況還是蹲監獄,這誰家出個勞改犯,那全家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她怎麼就鬼迷心竅了,怎麼就犯了這種蠢事!
看着她面無血色的樣子,夏昭昭跟趙燕對視一眼,知道王春妮這是扛不住了。
夏昭昭:“當然,我也知道你是被人教唆的,本身咱們無冤無仇,你也沒理由去砸我們家的攤位,要不這樣,你告訴我們真相,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去找那個人,不會找你麻煩。”
王春妮一聽,頓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将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原來是在半個多月前,麥克突然找到她,給她了一筆錢叫她去棠三彩買衣服,除了挑新品還要挑熱門款,且全部買走。因為麥克事先調查過棠三彩,知道她們家的衣服量少貨精品,每次新品都隻有十來件,所以才會叫王春妮連續去購買新品,再加上他還找了旁人當托,烘托了一下氣氛,讓本來湊熱鬧的人也都掏了腰包,這也就造成了那些天棠三彩生意異常好,還沒到夜市關門就早早賣光了衣服。
後來麥克覺得時機差不多,又用那些衣服找人趕制了仿品,拿出去低價批發給其他人,這也是最近仿版頻出的原因,不過因為夏昭昭當時故意拿便宜貨來當熱門款,無意中坑了一把他,原本能憑着仿版大賺的麥克,積壓了一大批貨賣不出去。
這也是他第二次教唆王春妮來砸攤位的原因,第一次确實是存了給她們姐妹倆找不痛快的心思,第二次則是意識到自己被夏昭昭坑了後的洩憤。
知道來龍去脈後的趙燕氣得恨不得現在就把麥克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