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三彩辦公室内氣氛沉重,從知道夏昭昭失蹤後,大家分頭尋找了一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報警沒人受理,說時間太短了,指不定是去誰家玩了,哪怕趙燕都紅着眼睛哀求說自己的姐姐不是那種貪玩耍性子的人,肯定是出了意外才沒回家,警察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态度,叫他們回家等等,滿24小時了再來。
沒有辦法,趙燕隻能回家等着,期盼着其他出去尋找的人能帶回來好消息,可等滿了24小時,夏昭昭依舊沒有回來,大家沿着布料廠一路找,問詢了幾個村莊都沒人見到過夏昭昭。
紅姨望着門口,口裡喃喃:“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門外,楊磊快步走進來,紅姨立馬站起來,身後竄出來一道更快的身影,是趙燕。倆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怎麼樣,有消息嗎?”
楊磊眉頭皺着,對上她們期待的目光,搖搖頭:“警察那邊備案了,還沒有消息,不過……”
趙燕:“不過什麼,你别吞吞吐吐啊!”
楊磊看着急躁的趙燕,心沉了沉,有些不忍,可也隻能說出來,“我找朋友去廢品站打聽了,今天中午到了一輛自行車,就是夏昭昭騎出去的那輛。”
這種沒報廢就被賣去廢品站的自行車,要麼是偷來銷贓,要麼就是不知道哪裡撿來的。
夏昭昭那輛,是一位漁民在灘塗裡扒拉出來的,拿水一沖發現還是好的,原本是想留着自家用,可家裡老人見多識廣,叫他趕緊出手,這多半是贓物,留在手裡是個禍害,所以那漁民才大老遠進城,打聽了半天才找到新開不久的廢品站。
趙燕:……
她的臉唰的白了,嘴唇翕動,聲音卡在嗓子裡發出幹澀的嗬嗬聲,什麼話也問不出。
紅姨先穩了心神,問:“有找到那個漁民嗎,他是在哪塊地方撿的?會不會昭昭受傷了,就在那附近?”
楊磊點頭:“我去找了,那漁民帶我去看了那灘塗,灘塗附近沒找到她。我後來又問了住在附近的漁民,漁民說那塊地方時不時有偷渡大船靠岸,村上剛偷跑了一個姑娘,就是上的那艘船,說我們要找的人可能也上去了。”
失蹤,偷渡,這兩個詞放在誰身上都不該放在夏昭昭身上。
“她怎麼可能偷渡!”趙燕尖叫,眼底赤紅一片。
夏昭昭才敲定了專賣店場地和新品用的布料,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她去完成,她怎麼可能跟那些掘金者一樣跑去對岸!
楊磊:“她的确不會主動偷渡,隻能是被人綁走被迫上了那艘船,當然這是比較好的結果。”
那種偷渡船,運氣好隻是收你船費送你去對岸,運氣不好遇到那些蛇頭,就是收兩頭的錢,到了對岸就給人賣進紅燈區,所以除了自己找來想偷渡的人,還培養了拐子去拐年輕婦女。
一個漂亮的女孩,路過那片區域被不懷好意的拐子看見,趁着沒人發現,用迷|藥迷暈女孩帶上了偷渡船。
當然,還有一個結果他沒有說,那就是夏昭昭在反抗過程中,已經遇害了。
比起遇害失去生命,被綁走好歹還活着。
可這兩種結果,趙燕都無法接受,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會遇到這樣的禍事。
趙燕的眼淚止不住,悲痛的哭聲讓屋裡求他人都不好受。
紅姨捂着嘴側身啜泣,米樂也紅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翻開的雜志,那是夏昭昭買的,價格死貴,上面也隻有各種服裝資訊,可她還是一買就是十幾本,讓他們看,說是吸取經驗,看看外頭那些設計師是怎麼設計的衣服,這樣一個好人,怎麼會出意外呢?
叮叮——
電話鈴聲響起,如同入夏第一聲蟬鳴,劃破了黑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