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宋洵語氣平靜地詢問。
他這樣的态度更讓周靈憤怒,聲音變得尖銳:“理由?你找我要理由,那你怎麼不先給我個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周靈猛地吸了口氣,這是她與兒子第一次發生争執,她不想讓這種小事太過影響彼此。
她的聲音恢複冷靜,但眼眸裡冷意更甚:“宋洵。你為了一件小事,就要抛下實驗室進行到一半的實驗,這很不像你。我希望你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你的那位朋友既然能夠通過電話報平安,必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他的親人也會給出幫助,你如果想要出一份力,我會請在港城的朋友幫忙照看他一二,根本不需要你抛下這邊奔赴過去。”
宋洵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思考母親的話,還是在反思自己的行為,片刻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他走後,周靈的憤怒變成疑惑。
兒子的反應太過古怪,古怪到像是遲來的叛逆期。
她剛才也是被氣懵了,沒有問他那個朋友是誰。
周靈擰了擰眉,拿起電話撥了個号碼。
“王同志你好,我想問下宋洵最近有沒有交新的朋友?”
…
庭院幽深,陽光照不進的角落,宋洵凝視着繁茂如綠雲的枇杷樹神色恹恹。
枇杷樹是五歲那年父親教他種下。種樹需要尋找到合适的天氣,選擇樹苗,入坑培土,?圍堰澆水,每一步都不能出錯,錯一步樹苗就會枯萎夭折。
那時的他還不太懂這裡面蘊含的哲理,但在後來成長過程中,那些東西潛移默化影響着他,讓他嚴謹、冷靜地對待每一件事情,就如同在種植樹苗。
母親的拒絕并沒有讓他憤怒亦或者是沮喪,而是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混亂和失态。
他被情緒裹挾着失去了冷靜,做出了最愚蠢的行為,也失去了最有效最絕佳離開大陸奔赴港城的機會。
但也是在這一刻,宋洵無比清晰感受到血液裡有岩漿一樣的東西在血管流淌,灼燒般的痛提醒着他,那是對夏昭昭的思念和愛意!
他要去找她!
不是通過旁人隻言片語的描述,他要親眼看見她安好。如果她在受苦,那他會陪她一起,如果她在笑,那他也要陪她一起。
靈魂合二為一,心髒劇烈跳動,大腦空前清明。
他找尋到了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如果無法私人前往,那以學校的名義出行,即使是周靈女士也無法阻止。
…
“阿嚏!”
“阿嚏!”
王露擡頭看着連打兩個噴嚏的夏昭昭,揶揄道:“這是誰在想你呀。”
夏昭昭揉揉鼻子,思考:“可能是我妹。”
王露:“你還有妹妹啊,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