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大學内,幾位女同學聚在一起,望着已經走遠的李秀和輔導員,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至至于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去了廣州一樣。”
“就是就是,她那專業課都挂課了還不急還擱那炫耀自己穿金戴銀呢,真不像個學生!”
“我記得她剛入學時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粗俗膚淺?”
“誰知道呢,估計是覺得自己找了個好男友就飄了吧。”
“她不是說自己是孤女嗎?孤女還想嫁給宋一鳴?宋一鳴家裡會願意嗎?”
“這八仙過海咯,看現在這架勢保不齊真能成,不過她現在要擔心一下自己的學業吧,輔導員找她肯定是因為她挂科的事情。”
被李秀炫耀的女同學話語間帶着幸災樂禍。
李秀從廣州回來後,狠狠炫耀了一通,一連數天都穿着洋氣新衣服上課,再時不時露出手腕上的新手表,跟人一說話就提起自己男友多疼愛自己,這樣炫耀的結果就是讓原本就對她有意見的人更加讨厭她了。
但李秀隻覺得大家都在嫉妒自己,而她享受這樣的嫉妒。
她跟着輔導員走進辦公室時,還沉寂在洋洋得意中,心裡是不把輔導員當回事的,挂科又怎麼樣?她都要嫁給宋一鳴了,以後就是大院裡的闊太太,這學上不上又有什麼關系。
就在她暢享未來要如何享福時,輔導員重重咳嗽了聲。
她回過神來,這才看見屋内除了輔導員還坐着兩人,一位是副校長,一位是年級主任。
“夏昭昭同學,有人舉報你盜用他人身份學籍,我們需要找你核實一下。”
李秀臉色煞白眼神惶恐,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顫抖不止的手死死握緊,胸口像是被重物碾壓一般喘不上氣來。她努力擠出否認的話,“這、這是污蔑,我、我就是夏昭昭。”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她這樣的反應和表情已經證明了那封舉報信的真實性。
不過現在還沒有确切的證據,他們沒有立刻宣判她的死|刑,“介于問題的嚴重性,我校會派出調查組調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時,會還夏昭昭同學公道。在這期間,你先停課等候通知。”
他們說的是還夏昭昭公道,而不是說還你,這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态度。
隻是李秀現在被吓得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她還在慶幸,還好自己把夏昭昭賣去了港城,就算學校派人回老家調查也沒用,她爹是村支書,沒人敢跳出來舉報她!
這麼想着李秀漸漸平靜下來,走出辦公室後,她還得意笑了起來。
隻是她笑沒多久,就發現禍不單行了。
李秀跑去傳達室給老家拍了電報,把學校要調查自己學籍的事情告訴父親李樹田。在她心裡,父親無所不能,遇到事情找父親就行,後面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她隻需要籠絡好宋一鳴的心就夠了。隻是很快她就發現,宋一鳴不見了。
往常她找宋一鳴都是去他宿舍或者是去幾個他常去的地方,可這些天裡,她去宿舍找不見人,幾個常去的地方也沒看見他,偏偏又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就好像單單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樣。
一天兩天還好,整整一周,李秀都沒能見到宋一鳴,這可讓她慌了神。
很快,她停課的事情也被其他人知道了,再加上宋一鳴對她的避而不見,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也是在這個時候,整個年級都在流傳她是因為冒名頂替别人上大學才被勒令停課調查,而她本人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孤女,相反家裡父母健在條件還不差,宋家就是查出來她頂替這件事才不讓宋一鳴跟她來往。
漸漸的,同寝室的人也開始對她有了看法,畢竟大家都在早八而她在睡大覺,還時不時摔摔打打,很快就有室友跟她吵了起來。
别人隻是怼了一句“你都冒名頂替人家上大學了,你還什麼不滿意,天天擱這兒撒潑給誰看?”
她就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起,打了那人一巴掌,随後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奪門而出,氣得挨打的那人隻追到寝室樓下大罵她是小偷是竊賊!
這下子,李秀的名聲是真的臭了。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被冤枉,在大家心裡她已經是小偷了。
李秀跑出寝室樓,覺得委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宋一鳴不見自己或許真的跟頂替學籍這件事有關系。
到底是誰舉報的自己?
這些天她想了很久,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是誰。
掉包的事情做的很隐秘,别人不會知道,甚至夏昭昭自己都不可能知道。
自己還把夏昭昭賣去了港城,那邊要回來内地根本不可能,而夏昭昭那樣好的皮囊,在那群人手裡隻會比死還難受,能活着就不錯了,哪還能做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