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均是治愈她感傷和痛苦的唯一良藥。
“我知道呀。”
人生最初的十八年,沈菁除了愛什麼都不缺,沒有人苛待她,衣食住行學習娛樂都無需發愁,隻是,也沒人很愛她。
這種成長環境之下,她聰明地選擇了最有利的存在方式,就是安靜。
所以她文靜内斂了十八年,直到有了謝殊均,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兩副面孔,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那裡都不算熱情開朗,但她确信,她在謝殊均這裡拿的是溫軟甜妹的人設。
此刻甜妹從男人肩膀上擡起頭來,纖細的食指勾着他的下巴,眼神有幾分故作的輕佻妩媚:“謝先生,要不要結個婚?”
謝殊均喉結滑動,嗓子裡溢出一聲輕笑,垂下頭同她前額相抵,他們的鼻尖碰着,像是誘惑她一般刻意壓低嗓音:“菁菁,同桌,怎麼逼完婚還要搶我台詞?”
說罷也不等她反應,唇印上她的,謝殊均的吻總是将他的獨占欲毫不掩飾地揭露。
過了好會兒,他收回親吻她的唇,卻沒收回握在她後腰的手,另一隻手将她臉側的發絲撥到耳後,落下扣住她的手。
“沈菁同學,和謝殊均結個婚吧。”
明明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時間,可每一次他的眼神都如此讓她沉溺。
沈菁迷失在專屬于她的溫柔深情裡:“好,沈同學覺得,如果那個家是和謝殊均一起的話,應該是熟稔且自由的。”
他親身陪着身邊這個人從青春青澀到現在成熟,他太明白她的意思了。
“對,你永遠都是自由的,我們永遠不會變得陌生。”
“菁菁,你應該知道吧,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最優解,也是我的唯一選擇。”謝殊均怕極了他的愛人會低估他的愛,會小瞧她自己的好。
僅僅半年的新婚生活早就将沈菁的惶恐消除得幹淨。
謝殊均用十年戀愛時光告訴她,沈菁在任何時候說話都有人會聽,有人會在意她的開心不開心。
而半載婚姻,謝殊均向她證明,他的愛是時光消磨不掉的寶物。
可是,她和她的愛人懷揣着交與彼此的寶物被命運所厭棄,上天沒有贈予他們玫瑰,而是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沈菁放松身體任由自己半邊身子趴在他身上,埋在他肩前的臉上有絲絲冷意,落入他耳裡的聲音卻是柔軟:“嗯,我也是。”
快五月的天氣,在白天已經漸漸有了夏天的熱烈,而晚上吹着高樓上的風還能清晰地感覺到春天。
兩人喝着水,吹着夜風,今晚有星星點綴着黑色的幕布。
沈菁掐指一算,在身前指劃故作高深:“明日必是豔陽天。”見他隻是轉頭瞄了她一眼就作罷,伸手戳戳他手臂:“怎麼這麼不配合,這還沒到手呢!”
逮住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捏着她的掌心:“這把戲是真玩不夠啊,這天氣預報做了十來年,準确率有保障了嗎?”
“這話說的真不懂事,天氣預報是能完全當真的嗎?”對天氣預報抱有百分百的信心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殊均,我聽明悅說她媽媽在催明杉結婚,我們一結婚怕是得催的更急了,你知道什麼内部消息嗎?”沈菁佯裝八卦撩起話題。
然而謝殊均的關注點不太對:“什麼内部?菁菁,我和他清清白白,除你之外都是外人。”
明曉得他是故意曲解她的用詞然後調侃她,但還是喉嚨梗了下,思路十分絲滑地跑到了上一次重啟前明悅說她媽懷疑他哥跟程賢有不正當兄弟情。
沈菁:“……”
沒忍住白了他一眼,沈菁掙了下手,結果人捏着不放沒扯回來,朝他瞪眼:“你沒覺得我這姿勢不太好嗎?”
“菁菁,有些話不興在床以外的地方說啊。”
後來,謝殊均覺得,偶爾說一說也挺好的。
兩人中間隔着張小桌,沈菁被他拉着手導緻整個人朝那邊傾斜着,的确不是很舒服。謝殊均放開她前還捏捏她指尖:“不知道,沒聽見說。”
“都這歲數了可以被愛情擺布一下了。”沈菁喝了口水,“難道準備聯姻算了?聽說生艾是聯姻人選第一梯隊的,人也好,明杉沒心上人的話可以試試嘛。”
“生艾?”謝殊均剛跟着她捏上杯柄,有短暫的疑惑才恍然,“哦,明家那個,是獨女對吧。”
看來可以确定,至少謝家是沒有聯姻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