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你是被車撞了,腦子還沒恢複嗎?”朝陽認為現在還能問出這話,指不定是真的腦子被車撞了還沒好,“他如果看得到我,還能對這麼見鬼的事這麼淡定嗎?”
沈菁在心裡颔首,很是認同:“可不就是見鬼嘛。”
朝陽:“……”
它是不是罵了自己?這麼一想,本來就沒有表情的臉更加冷硬了。
沈菁看不到它的反應,但從這話後的沉默中多少有所感覺,端起态度正色道:“朝陽,我必須是第一個看到你的那個人。不然我會很受傷的,你不會想看到我心碎吧。”
謝謝,這麼認真的語氣和表情,就不要說後面這種做作傻逼的話了。
“呵,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你現在對疼痛的敏感度已經增強了,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在哪一次的死亡和痛苦中被折磨瘋的。”朝陽岔開話題,說起正經事兒。
沈菁聞言變得沉默,從被痛苦折磨的理智恢複過來後,她就明白了會覺得更疼的原因。正如朝陽說的那樣,她的痛覺更加敏感了,而這也的确是她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越來越敏感的神經在告訴她,她的精神繃得越來越緊了,如果有一天,這根弦斷了……
沉默了會兒,沈菁苦笑道:“朝陽,這無限次的複活卡拿得可真不輕松。”
按理說什麼也不該管的,但朝陽還是開口跟她道:“所以你得穩住你的精神狀态,一旦你精神崩潰了,失去承受複活重啟的能力,那麼說什麼無限次都是沒有意義的。”
它看着沈菁,目光直直盯着她:“你崩潰前的那次就會是最後一次。沈菁,你一定要記住,你有多想和謝殊均自由地活下去,你一定要保證你的精神狀态是穩定的,是能夠支撐你的意識清醒地去重啟下一次。”
朝陽難得跟她說這麼多這樣的話,像是告誡,又像是擔憂的叮囑。
沈菁朝它露出一個笑容,也是難得的恬靜模樣:“嗯,我知道,我會的,朝陽,我的願望還沒實現,我不會死的。”
知道它也是在關心,她目露堅毅:“我命硬得很。”
她哪能就這麼死了,不舍得也不甘心。
精神頭好許多了,沈菁擡頭:“你快點睡覺,明天,哦不,是早上還要上班呢。”
聽到她的聲音,謝殊均頭往後讓了點兒,看着她仍帶着濃濃的擔憂:“好些了嗎?要喝水嗎?”把她往懷裡帶帶,遲疑着又說道:“要我陪着你嗎?”
搖搖頭,聲音裡殘留的無力感令她顯得虛弱:“不用,我已經好了,平白無故的哪用你耽誤正事陪我?”
“真的好了?”謝殊均回想起她剛剛痛苦的樣子就揪着一顆心放不下。
“嗯,好了。”沈菁肯定道。
垂眼凝視着她,兩人目光相聚不見一人閃躲,就這樣過了好會兒,經過這番确認謝殊均才松口:“好,如果有什麼一定要立馬告訴我,知道嗎?”
沈菁沖他翹起唇角,乖巧應道:“嗯嗯,知道知道,一定不瞞着你。”
“不過,我要糾正一下你的錯誤。”謝殊均在她的反應下放松了點兒,同樣勾起唇,眼神認真,“菁菁,你才是我最大的正事兒。”
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些,這些直白又含蓄地表達愛意的話語總是讓人怦然心動,每一次都能将她誘惑的在愛海裡更沉溺些。
沈菁看着他俊朗的臉,五官每一處都仿若精心雕刻,擡手撫上他的眉眼:“謝醫生,這麼說别人會以為你是戀愛腦的,會影響你的形象。”
纖細白嫩的手指靠近來,他也沒有閉上眼,信任戰勝了本能,沈菁可以輕易地拿捏着他每一個人體脆弱的地方,他不防備不恐懼不抵觸。
“我可以是。”
“好巧,我也覺得我可以是。”
兩人對視,瞳孔中都清晰可見地印出栩栩笑意。
謝殊均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菁菁,很高興我充滿了你的腦袋,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多關注自己一點。”
沈菁眨眨眼,仰起頭擡起下巴,嘴唇貼到他唇上,沒動,也沒離開,也沒閉眼,而是毫不害臊地盯着他的眼睛,一直到感覺自己要變成對對眼了才挪着腦袋退開點兒,然後一雙眼眸濕漉漉的。
謝殊均不說話,就隻是看着她,無聲地将愛意注滿。
“殊均,這個戀愛腦跟網上說的不一樣的。”
唇瓣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流連,謝殊均輕笑道:“嗯,我們的戀愛關系健康長久永不變質。”
他們最愛彼此,永遠都是。
好在,無論是沈菁還是謝殊均,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好在,在這富裕的愛裡,他們成為了更優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