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嗎,那可是它親兒子,當然有聯系,父子關系吧,算是他爹。”
朝陽:“……”
好像是這樣哈。
安靜了幾秒,朝陽回過神:“?”
“你在說什麼?”它瞪大眼,無語至極,“我說的聯系,不是關系!”
沈菁盯着它,足足過了半分鐘,才語帶不确定道:“你是說,那爹聯系了它兒子?”
“……”
這稱呼,倒也沒問題。
“對,當時我都要走了的,遊禮忽然說了你們的名字,跟對面說了好會兒,時不時往外瞟兩眼,結果什麼都沒說到。”
全是含糊的廢話。
“然後、然後我就感覺到你們……反正他看起來不對勁兒,不是跟你們一起的那樣兒。”
它咬牙切齒的,聽的沈菁莫名想逗它。
雖說這事兒重要,但她就逗一下。
“陽陽,沒有感情的高智種族怎麼能憑直覺斷案呢?”
聽到那四個字,朝陽臉上的憤恨僵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低落,就聽到沈菁義正言辭:“你應該把證據狠狠甩在我臉上,語氣冰冷,目光比語氣更冰冷,說‘女人,你不該懷疑我的’。”
什麼失落通通作廢。
朝陽沒忍住,罵道:“……沈菁,你有病吧。”
沈菁擡眉睜圓了眼,拖着長長的語調“哦”了聲,跟慢動作似的拍着巴巴掌:“哇哦,我們陽陽會罵人了呢。”
翻出滿滿的眼白,心中唾罵,真就有毛病。
“好吧,孩子有點脾氣是好事。”
她迅速換了副模樣,言語神色都很是欣慰。
朝陽莫名覺得有點怪怪的,又有幾分眼熟。
想了想也沒想明白,既然想不明白 ,應該就不是多重要。
它就懶得理了,繼續剛剛的話:“你懂了嗎,如果它擅自幹涉現狀,那它就是違規了!它違規了!”
說着說着,朝陽明顯情緒激動了點。
哪怕看不到它,沈菁也能感覺到它逐漸灼熱的視線。
怎麼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激動。
但又不免感動,她一直都知道,看着她掙紮而無動于衷從來不是朝陽的本意,它想要幫她,隻是不能隻是不敢。
沈菁笑了笑:“嗯,我知道。”
朝陽眼中劃過銳利的鋒芒:“現在,隻要我抓住它的尾巴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但并沒有這麼容易,至少沈菁并不覺得這個能夠輕易實現。
“時間重啟之後,它也不會有記憶,那你怎麼确定它之前确實幹涉了,以及,這次它還會幹涉呢?”
并不是想掃興,隻是這的确是橫在眼前的問題。
與其失望而歸,不如一開始就作好最壞的假設。
“因為它好像察覺到我了,準确說的說,不是察覺到我,而是察覺到可能存在着什麼它沒有發現的東西。”
沈菁垂眸若有所思,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朝陽說它被命運引走了。
“它故意留遊禮吸引我的注意,讓我留在那裡。”想到它停留之時發生的事,那些火焰仿佛竄進了它眼裡,熊熊燃燒,“它不可能能看到我,可即便它沒發現我,它還是給我演了一出好戲。”
這個聲音、語氣讓沈菁思緒飄忽了下,她好像看到了一開始的朝陽。
不,是二二三。
冷漠,機械,沒有起伏。
“它多疑,且僅僅因為多疑就會毫不猶豫地采取措施。恰恰因為這樣,我有□□成把握,它一定會在遊禮身上動手腳。”
沈菁皺着眉詢問道:“它發現了你的存在是在我們身邊?”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露了風聲,但朝陽的确覺得它可能察覺到什麼,也沒遮掩,有些愧疚:“它不确定,但應該有猜測。”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們可能不會這麼快就被……”後面的話沒說完,意思卻很顯然。
一下子安靜下來,沒了說話聲,正在沉思的沈菁擡眼看着它,回想了遍它剛剛說的話。
“啊?你想多了吧陽陽,有你沒你它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說不定,發生車禍的,不止是我們呢。”
她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後一個音結束時,幾乎已經低不可聞。
而事實上,她說對了,像是一場蓄意報複,發生意外的遠不止他們。
最後活下來的,隻有重傷的周卓鵬,以及被哥哥拼死保護、輕傷的蔣明悅。他們一人永陷痛失所有好友的悲痛,一人除了悲痛還将一生自責。
沉了沉語氣,她直視它,生怕它感受不到自己的認真:“我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這一次我得到的已經足夠意外足夠驚喜足夠滿足了。朝陽,就算是我,一個人太久也會害怕。”
望着她的眼睛,辨别着她的喜樂。
好一會兒,朝陽才輕輕應聲:“嗯,我們會陪着你。”
沈菁蓦然笑起來,彎着的眉眼很是開懷:“你看,這樣的開局不是很好嗎?”
好心情如同一陣馨香沁過來,朝陽也毫無察覺地跟着翹起嘴角。
“嗯,你說得對,非常好。”
“我不知道它之前在哪裡察覺到我的存在的,但上一次最後,它一定會發現點兒什麼。”它眸中閃過強烈的期待,“沈菁,我賭它一定會自作聰明給自己留下信号!”
既然命運那麼想要發現它,那它就如它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