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是命運在明,他們在暗,就等着抓住它的小辮子。
沈菁拍拍謝殊均的手:“别想了,後天就知道了,要去燒烤的話,要不要提前準備食材啊,你别說,我還真挺想的。”
謝殊均想了下:“不用,那裡有提供,直接去點就好了,我們輕裝上陣。”
這趟出行是定在城郊那邊的一個休閑會所,為什麼是在城郊,當然是因為地盤足夠大,依山傍水,無論是想騎馬高爾夫,還是釣魚摘果子都可以,所以他們要去那邊過一夜。
“嗯,你準備的很好,但是還是有所欠缺。”
沈菁湊過去,疑惑道:“什麼,沒有啊,衣服洗漱的我都帶了啊,還有防曬水杯平闆充電器什麼的。”
謝殊均往床頭櫃走去:“嗯,日用品你都帶了,但是忘了夜用品。”
喉嚨一鲠:“……你做個人吧。”
什麼時候了,還想呢?
謝殊均把東西塞進去,摸摸她頭:“有備無患,菁菁,新婚呢,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
沈菁:“……”
腦袋一甩,不想說話。
要出市區,沈菁他們住這裡離的算是比較遠了,約的兩點,現在差不多該出門了。
謝殊均坐上駕駛座,系好安全帶,轉頭看看後座,又看看副駕駛座上的沈菁:“看得出來,你們心情很好。”
哼歌的沈菁一頓,扭頭看向後面的朝陽。
“看得出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是“你們”的?
謝殊均笑了下:“安全帶。”
沈菁扯過安全帶:“當然高興,出去玩還即将進去防衛反擊階段,這還不高興要什麼時候才能高興。”
看她這麼歡快,不得不掃興提醒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些。”
胡亂點點頭,沈菁應道:“我知道,你放心,等見了面我還是那個穩重的我。”
謝殊均聞言失笑,什麼穩重不穩重他見的少,倒是可愛一直是那麼可愛。
開了十來分鐘,謝殊均電話響了,沈菁伸脖子看了眼:“是程賢。”
說完看看自己的手機,微信群裡很熱鬧。
忍不住贊歎:“他是怎麼做到微信電話都有他的,他不是在開車嗎?”
因為說熱鬧點,這次叫上的就不止是他們這群熟人朋友,還有其他人。按照之前的安排,程賢開車,和蔣明杉還有其他兩人一個車。
謝殊均按下接聽,嘴裡鄭重其事:“所以,能不坐程賢的車,就别坐。”
電話剛通就聽到這句話的程賢:“??”
靜默了兩秒,忽然傳來蔣明杉的聲音,他先是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嗤笑:“聽到沒,我們是在拿生命坐你的車。”
有些陌生的聲音呢打趣着:“那可不是,阿賢啊,你可要對我們負責哦。”
“屁屁屁,給老子滾蛋,我車上不坐不正經的男人。”程賢被這“婉轉”的音調激的起一身雞皮疙瘩,惡心得五官亂飛。
“哈哈哈,聽到沒,不正經的男人,程少讓你滾蛋。”
那邊七嘴八舌有些亂糟糟的,沈菁倒是聽的有趣,謝殊均可不聽。
“你們要唱戲我就挂了啊。”
“别啊,你們閉嘴!”後面兩人安靜了,程賢才開口,“你們到哪兒了啊,兄弟還有兩分鐘就到了。”
謝殊均漫不經心:“估計十五分鐘左右吧,兩點前肯定到,不會遲到。”
程賢翻了個白眼,這意思就是他們到早了呗。
“行吧,我車停路邊的啊,你到了按個喇叭,咱就走。”
駕駛座後面的蔣明杉微微俯身,插嘴道:“殊均,你們到了停下車啊,我坐你們車。”
謝殊均挑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程賢不滿罵到:“怎麼,我這車容不下你嗎?”
蔣明杉重新靠回椅背,半聳搭着眼皮,懶懶道:“是啊,你這車香水味太重了,我過敏。”
過敏當然不是真的過敏,一時間,車上剩下幾人都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這香水味哪兒來的很明顯。
女人有些尴尬,程賢看了她一眼,也不在意,啧啧道:“成,你換車吧,當電燈泡去。”
沈菁眨眨眼:“好啊,也不差這個電燈泡。”
畢竟她還自帶了個強光的,剛好讓倆燈泡排排坐。
遠遠瞧着路邊停着的車,和車旁的人。
沈菁覺得詫異:“這香水是噴了多少啊,車都不坐,甯願下來站着?”
謝殊均打着方向盤靠過去,按了下喇叭。
那頭站着的蔣明杉擡頭,毫不猶豫地抛棄陪他站着的程賢,邁腿頭也不回:“再見。”
“我他媽,你倒是翻臉真無情啊!”程賢罵了句。
蔣明杉背對着朝他揮揮手,十分自然地拉開後排的車門坐進來,關上車門。
“……我不對勁兒?”
從他開門沈菁就一直回頭盯着他。
謝殊均勾了下唇角。
摸摸鼻子,沈菁有些讪讪:“沒、沒,就是在想那香水味兒。”
當然不是,她在擔心蔣明杉會不會直接坐到朝陽身上。
蔣明杉想起來都覺得鼻子要失靈了,太陽穴突突的,捏捏鼻梁:“是殊均會當場棄車的程度。”
不是那女人走,就是謝殊均走,當然,隻是這麼形容而已,走肯定是那女人走。
“還差誰?”
“遊禮他們。”
話音剛落,一種熟悉的冷意襲來,那種仿佛一切都無所遁形的視線直直落到身上,細細地審視,又慣常的輕蔑。
忽然傳來喇叭聲,蔣明杉摁滅手機,“好,現在齊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命運的目光猶帶探尋。
它好像進入了什麼有幾分興趣的遊戲,像是通關在即手握勝券的赢家,它以為自己是那隻戲弄着小老鼠的捕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