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隐藏着秘密,一隻狸花貓從低矮的平房頂上跳到垃圾桶旁尋找食物,幾隻機械鳥飛過吸引了狸花貓的注意力,緊接着又有幾個人類跟随在機械鳥後出現,狸花貓警惕的豎起耳朵再次潛入黑夜中不見蹤影。
店鋪門前的風鈴搖晃作響,機械鹦鹉不停的叫嚷着主人迎接客人,雜亂腳步聲和肆意的翻箱倒櫃聲亂作一團。魁梧男人從簾子後出來,笑着走近這群搞破壞的人群,對着為首的人遞了一份厚實的包裹。
“兄弟,别來無恙啊,小老鼠已經溜走了,我也要做生意的嘛。”
為首的人捏了捏包裹,并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翻箱倒櫃聲随着搜集的完成逐漸停止,有個男人走到為首人面前低頭說了幾句什麼,為首人冷哼一聲。
“諒你也不敢私吞這塊肥肉,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我們走。”
風鈴聲再次響起,魁梧男人看着這群破壞者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滿屋的狼藉顯示着剛才那群人有多混蛋,就當是做了件好事吧,至于那個殘次品的後續如何也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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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三個人披着墨色鬥篷按照魁梧男人指的小路上狂奔,隻要出了黑市就不在那群人的管轄範圍了。腳步聲還在後面窮追不舍,三人一鼓作氣爬進小路的終點的牆洞裡。蘇榕把後面兩人拉出來,也不顧頭上挂着的樹葉和塵土直接在馬路上攔了輛車。
自動駕駛出租車後上的電子眼後的監控員正在翹着腿吃剛送到的甜甜圈,就看到了從綠化帶裡突然爬出來了三個人,監控員趕忙把這輛自動駕駛車的畫面放大,隻見車後還有一群面露兇相的黑衣人還在追趕。
“上個班還能看到拍警匪片,有趣有趣。”監控員早已對黑市附近的怪事見怪不怪,一邊吃着甜甜圈一邊欣賞着這場追逐戰。
出租車上,蘇榕熟練的操作了幾下切斷了車内的聲音監聽。
“說吧,什麼情況。”
“我姐姐才不是殘次品。”
所謂殘次品就是那些制作出來不達标的仿生人,這些殘次品并沒有編号,智腦會定期統一進行銷毀,不過也偶爾會有幾個殘次品通過一些灰色手段流入黑市。
對于黑市人來說殘次品确實是好東西,殘次品并非所有地方都不達标,所以那些達标的零損耗機械用件在黑市算得上珍品,而且沒有編号也就意味着可以長期使用而不被官方強制收回。
蘇榕并沒有因為救了塔莉就必須讓她對自己坦白一切,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也都有選擇不去說的權利,蘇榕沒有繼續深究。
“我們可以在你家住一段時間嗎?我看到了你在黑市裡拿出來的印有福利院标識的紙質檔案。我知道你要調查秘密的具體信息,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蘇榕沒有着急拒絕,她租的房子本就兩室,隻不過有一個房間一直被當作書房使用,稍微改改也是能住人的。不過直接放一個攜帶殘次品的定時炸彈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實在算不上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我無意打探你的隐私,但如果你真想和我住一起,就要向我坦白你隐藏的事情,我會根據能否承受最壞的結果來決定是否讓你入住,不過身為同事我可以借你點錢去住酒店。”
“你!我會告訴你的!你這個冷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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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家裡,塔莉拉着殘次品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蘇榕朝兩人遞過毛巾和沒穿過的新睡衣,她看到塔莉對着她欲言又止。
“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榕想着冰箱裡已經沒有餘糧了,打算在手機上點些食物,轉頭就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塔莉。
“嗚嗚,蘇榕,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蘇榕一臉疑惑,這人不是剛再出租車上還說自己冷漠來着嗎。
餐桌上,塔莉一邊抽泣一邊大口吃飯。
“那個檔案,我在黑市見過,咳咳咳。”
蘇榕把手邊未開封的果汁擰開遞了過去。
“沒想到福利院會那麼黑心,竟然會在黑市販賣孩子的信息用來交易,你在黑市拿出的紙質檔案上的福利院标識和我看到的電子檔案标識一模一樣。”
蘇榕皺眉,感覺那天福利院小豆子的異常表現很有可能是在跟自己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