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就是這樣神奇,存在距離時,你仰望他崇拜他認同他。貼得越近,矛盾愈多,忽然發覺自己從未看清過這個人。失望過後,反而真正靠近了最真實的他。
當很多個幻想都被打破以後,才知道相處時最忌預期設限。
好在侯卿很多的優點當中,有一條是直白坦誠。他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怕也不在乎他人的冷嘲,内心力量尤其強大。因此接觸時濾鏡碎得最快,新形象也樹立得很快。
而且他很少有失手,萬事總在掌控,極善見好就收。跟他搭檔,除非要刻意把你落下,不然總會讓你順風順水。想想劇中,他很少作為推手,明明有很多新奇的點子卻總為了包容年輕人的執念行動。可以說是,非常讓人安心的一條後路。
張子凡利索掏錢買下大船,他知曉船家所說海上多風浪并非虛言,但此行并不安全,沒必要多拉一個人上船。這是我對他們一行人開船不帶舵手的解釋。全靠風帆不用人力,就這還能逐漸駛向蚩夢所說的方向,使人格外佩服侯卿這人剛摸到方向盤就敢上高速的自信與勇氣。
開船前蚩夢隻給他指了個大略方位,便火速爬上桅杆。傾國傾城兩姐妹站在船頭看景,張子凡陸林軒小情侶離蚩夢不遠,李大白搖着他的破扇子倚着船舷。我見外面沒什麼動靜,閃到駕駛艙看侯師傅開船。
現代人有個歪論,這也是我進屋的目的。
“能不能讓我開會兒?”盯了侯卿一會兒,我問。
侯卿正專心緻志看着前方的路況,我問了他三次才朝我擺擺手,示意别打攪他。等到這位新晉船長将舵打的半圈轉回來,船體轉平安定地行駛在海面上的時候,他後退兩步松開手,同意讓我發揮。
我雙手握上舵時,并沒有被它滞澀難以推動的手感吓退,倒是眼前的海面浮着一層朦胧的日光,時常讓人分辨不清深淺。這使得大船在海面上搖擺不定,像為了證明自己沒喝醉喊着走直線結果走出s彎的醉鬼。
船外從行駛開始就若隐若現此起彼伏的嘔吐聲,立刻響成一片。船長開門背了個鍋回來後,我老老實實把位置讓了回去。然後發現并非是我操作有問題,是這段路本來就動蕩,誰開都會晃。直到哐當一聲巨響,震得我站不穩身子連連倒退,直到碰到堅硬的船體才止住腳步。
“你撞上冰山了嗎?”龇牙咧嘴地摸着後背,我吐槽。
我同侯卿大眼瞪小眼,想他應該能從我的眼神中看出希望他勇于擔當出門把這口鍋背下的美好設想,況且這一次本來就是他在操作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但屍祖可能覺得剛剛他已經背了一個,慷慨地決定将下一口鍋分給我。
船隻劇烈晃動了一下就恢複了,我打開門想打個哈哈活躍一下氣氛。沒成想剛還是晴空萬裡,此刻烏雲密布,頗似現代舉目不見人的霧霾天氣。話咽下去,因穿的衣裙沒有領子,我隻能從腰間抽條手絹捂住口鼻。随後空中傳來一對男女的笑聲,帶着電音混響。
我一時沒想起來劇情,陸林軒最先喊出黑白無常的名字。
白無常懶懶地笑道:“别緊張,我們不是沖你們來的。”
這話說出口,可能隻有玄冥教人自己覺得是實話。他們那邊言語交鋒,這廂我還站在船艙門口。還好我靠的是固定的那半邊門框,不然就被出來報信的侯卿用門闆拍飛了。
也正見着侯卿出來,黑白無常才帶着手下落至船上,看似恭敬地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