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要去除他娘子體内的蠱,師父又做了他的小。癡纏勾連,一筆爛賬。你等他被哪個紅顔送進棺材再成就好事,确實可靠。”侯卿笑道,莫名讓人覺得冷飕飕的。
我舉手投降道:“巧合,純屬巧合!當時是你說那個人姓李的,我可沒說什麼。”
“你盒子裡裝着的畫影,不正是李星雲?”
“你不是說隻翻看了立牌嗎!你拿徽章時沒有拆我包裝袋吧,沒有用手直接摸它吧,摸了以後有用紙擦過吧——”
“啰嗦得很。”侯卿伸出一隻手捏停了我的話。他還持着傘,此時彎過身來,連帶着傘把人罩在一處。
我拍開他的手繼續解釋:“而且你要看的話就知道,不是隻有他,是有你們全部呀,我買了整整一套當然大家都有。”
“對,你在李星雲前還說了誰。”侯卿落在半空的手抵着額頭,作思索狀。眼睛卻緊緊注視着這個方位,在等我自投羅網。
我當然不能跳進他的陷阱,大義淩然地跟着他的思路喊道:“确實是有個人,李淳風嘛!我喜歡李淳風。”
多虧你們都姓李,提個過去的人,他總不能計較。
“而且李淳風精于蔔算,你很佩服他,也想拜他為師呢。”我補充道。
“哦?”侯卿聲音有些低沉,“那我要算些什麼,算你何時姻緣可成嗎?”
“你過分了啊。又不是我要跟着李星雲走,是你要跟着他呀。你要是治完病就能離開,那我們當然就不用再見他了。”接下來,我壓低聲音道,“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治病救人後,跟着他是師父所托,必須領受。但是你要真是那種承君一諾,必守此生的人怎麼會跟跟丢丢。而且屍祖名冊,就是那張指示屍祖位置的地圖。怎麼可能這一輩子你們就守着那片地方動都不動?不會是降臣也讓你跟着唔唔唔——”
這次嘴是真的被捂住了,且不容掙脫。
侯卿撐着傘,強帶着我往前走。旁人看來——主要是傾國傾城的聲音太大了——好像是擔憂我被餘晖曬傷,特意撐着傘帶我走一樣。
“昨日你在屋内,誇贊笛聲。說等回去,自己也要學一學。不用等回去,今晚便拿竹子做一個。”侯卿在我耳邊道。
“我隻是随便感慨,沒有——我在屋子裡面的碎碎念你都聽得到,江湖人耳力都這麼強嗎?”意識到屍祖明示我不該說的話别亂說,我偃旗息鼓,“笛子倒也不必。而且你自己都是骨笛,怎麼到我就變成竹子了。”
“骨笛也可,隻是要回洞内挑一挑。”
“别别别,真不用。你給我笛子幹什麼?”
“投桃報李。”
這人又開始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