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擦了擦臉上的汗，系上腰帶，他見巫峨臉上也沾滿了汗水，擡手要幫巫峨擦汗，巫峨側頭躲開姜浩的手。

姜浩腼腆一笑，說：“你問。”

巫峨說：“你師父看不慣我和一曲，對吧。”

姜浩穿衣服的手頓了頓，沒多說。

巫峨想了想，說：“要是讓你師父知道我們兩的事，他會打死我吧。”

姜浩忙握住巫峨的手，說：“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姜浩表現得像個熱戀期的小男生，強裝大人，但又掩藏不住嬌羞。巫峨莫名有些羞愧，自己就這麼欺騙了一個單純的大男孩。他咬了咬下唇，抱住姜浩，說：“我相信你。”

姜浩摟住巫峨的腰，鼻尖蹭着巫峨的脖頸，說：“你好香。”

巫峨的一切，在姜浩這裡都是好的。巫峨很怕自己這樣沉淪下去，他松開姜浩，打破暧昧的氣氛，說：“一曲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林哥……林哥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他們有事。”

姜浩從身後抱住巫峨，說：“我師父不是壞人。”

巫峨轉身，捏了捏姜浩的臉，姜浩疼得直抽氣。巫峨松開手，說：“他把你的臉打成這樣，還不是壞人。”

姜浩摸了摸脖子，說：“是我氣他，他才打我的。”

“好吧。”巫峨在姜浩臉上親了口，說：“咱們以後，見面小心點，要麼就别見面了。”

“哎。”姜浩拉住巫峨的胳膊，說：“我師父……他堅信，大儒是天命人。”

巫峨點頭，說：“我知道，一曲和我說了，大儒要滅巫，這是他的天命，但跟一曲有什麼關系？”

姜浩十分為難，他抿了抿唇，說：“師父說，一曲和林紹賢是逆天之人的命格。”

巫峨擡眼：“啊？”

姜浩說：“師父怕一曲壞了大儒的事，影響自己飛升。”

巫峨點了點頭，說：“了解。”

姜浩舔了舔唇，盯着巫峨的臉，笑了笑。

“你笑什麼。”巫峨朝着姜浩的胸口戳了下，說：“沒吃過好的是吧。”

姜浩腼腆道：“你真好看。”

巫峨翻了翻眼皮子：“蠢貨，你給自己算過命麼？”

姜浩搖頭，說：“算了也改不了。”

……

大儒帶着林紹賢和張一曲走到一間屋外，拱手說道：“林公子，這裡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隻能委屈你和一曲了……”

“無妨。”林紹賢按住大儒的手，說：“我喜歡一起住。”

張一曲手裡還拿着羊腿，他用滿是油的手拍了拍大儒的肩膀，大儒趕緊躲過，張一曲收回手，說：“沒事，大哥……儒哥……”

“那我就先告辭了……”大儒打斷張一曲的話，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林紹賢進屋看了眼床位，不是很大，隻能兩人睡，他對張一曲說：“你和巫峨睡床，我打地鋪。”

張一曲道：“都行。”

此時，巫峨走了回來，姜浩跟在巫峨身後。張一曲看見姜浩，擡手要打招呼，姜浩連忙轉身往外走。

“喂，姜浩！”張一曲喊道：“過來打牌啊。”

姜浩假裝沒聽見，拐個彎跑了出去。

“張一曲！”柳華從走廊上跑過來，喊道：“走，去泡個澡，我師父特地準備的藥浴。”

“好啊。”張一曲問林紹賢和巫峨：“你兩去不去？”

巫峨抓住張一曲，說：“我有事要說。”

“回來再說麼。”張一曲拿上毛巾，問巫峨和林紹賢：“走不走？”

“你去吧。”林紹賢說。

張一曲沒硬邀，跟柳華跑了出去。

見人都走了，巫峨關上門，對林紹賢說：“你說的沒錯，張真人确實想殺你和一曲。”

林紹賢點頭，這事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不知道緣由。

巫峨解釋說：“姜浩說，張真人認為大儒是天命人，他做的事都是天命所歸，包括滅巫這件事。”說到這裡，巫峨咬了咬牙，繼續說：“張真人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和一曲有逆天的命格，他怕你和一曲是沖着大儒來的，所以想把你們弄走。”

林紹賢琢磨了片刻，問：“這對張真人有什麼好處？”

巫峨說：“張真人認為，幫助天命人完成天命，他能拿到功德，可以得道飛升。”

林紹賢不懂這些，他問：“真的麼？”

“确實有這個說法。”巫峨想了想，說：“很多術士，都會入世去找命中帶功德的人，幫助他們完成事業，自己能拿到一部分功德。”

林紹賢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張道長确實是個麻煩。他問巫峨：“你能對付他麼？”

巫峨搖了搖頭，但随即又說：“如果有神石，倒有機會。”

林紹賢問：“神石碎塊呢？”

巫峨擡眼，問：“你能拿到？”

林紹賢說：“有機會拿到。”

巫峨想了想，說：“如果能拿到，我可以先拖延一陣。”

林紹賢點了點頭。

巫峨問：“要不要告訴一曲？”

林紹賢搖頭。他覺得，張一曲還是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比較好，至少看見張一曲開心，自己也沒那麼焦慮，雖然這種焦慮感來的莫名其妙。

巫峨心思沒那麼多，他完成了林紹賢交給他做的事，心裡一陣輕松。他伸了個攔腰，洗了把臉，拿起銅鏡站在床邊梳頭發。

姜浩站在院内，擡頭看着巫峨。兩人四目相對，姜浩害羞地低下頭，等再擡頭，巫峨已經不見了。

巫峨往後退了退，刻意避開姜浩的目光。

利用姜浩一次就夠了，他不想跟姜浩糾纏下去。他心裡，依舊更偏向林紹賢。他舉着銅鏡，側目看向銅鏡内折射出的林紹賢。

林紹賢坐在床邊，一手放在嘴前，眉頭輕皺。他似乎總在不斷思考。

巫峨想讓林紹賢放松下來，他轉身對林紹賢說：“林哥，你該刮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