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統緊繃着的臉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幾欲張口向他解釋，但最後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是什麼難以啟齒的東西嗎？

王一銘将目光重新放回到葉知謙的身上，聯想到系統之前所說的，舜若是主神伊洛因座下圈養的寵物，那麼就不難猜出這個花紋到底代表着什麼了。

作為寵物的憑證，項圈的印記已經牢牢刻印進了舜若的靈魂深處，就算靈魂被撕碎，這個印記也無法徹底抹去。

系統單手捂住了眼，被牙關緊咬住的下唇滲出點點血珠，肩膀也因情緒的起伏而顫抖不止。

【該死的……】

王一銘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他要是系統，估計都能寫出幾本書來：

《關于我是個小系統卻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這件事》

《我的心上人是我上司的“寵物”》

《我的頂頭上司把我老婆撕碎了，怎麼辦》

《苦苦尋覓老婆的靈魂碎片，還要眼睜睜看着碎片的宿體和其他人恩愛》

《收集老婆碎片被頂頭上司發現了，怎麼辦》

“嗚嗚嗚，你和舜若也太慘了吧！”

狠狠代入了，王一銘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比系統還要傷心欲絕。

“主神這個老壁燈，是不是看見人家小情侶戀愛他就眼紅？”

【……】（黃豆流汗臉.jpg）

給統哥整不會了。

葉知謙“嗚嗚”的悲鳴引起了王一銘的注意。

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葉知謙的眼角源源不斷地往下滴淚，王一銘猜測這個夢應該與舜若的遭遇有關。

現下他和系統都無計可施，隻能寄希望于葉知謙靠自己的力量擺脫夢魇。

…

夢裡的葉知謙倒在了泥濘之中，這具身體是個瘦弱不堪的少年，因為和年長的乞丐搶食而被圍毆緻殘。

口鼻的鮮血和身下的污濁混為一體，他抽搐了一下，恐怕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他就要死了，以潦草的方式結束這短暫的一生。

在雙眼即将阖上的那一刻，他的視線捕捉到了一抹明亮的白。

宛若聖潔慈愛的神明，那個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輕撫着他的頭發，用神力為他驅散遍體的寒意與疼痛。

得救了。

像是瀕死之時所做的夢一樣不可思議，被神明眷顧的他此刻煥然一新。

下巴被纖長的手指輕輕挑起，那人用溫柔的嗓音如此問道：

【你叫什麼？】

他咽下唾沫，緊張地答話：“石頭……我叫……石頭……”

【你願意跟随我嗎？】

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從未想過他會收到這份邀請，以至于在對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完全呆住了。

你願意跟随我嗎？

無父無母的他從小受盡了欺淩，不曾有誰願意真心收留他。

“我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跟随您嗎？”

他跪倒在地，用滿含淚水的雙眼仰望他的神明。

如此卑賤的自己，真的可以侍奉他嗎？

【當然可以。】

他俯身牽起他的手，栗色的瞳眸中映出他那瘦小的身影。

【那麼你以後就叫“戚長汀”吧。】

“戚長汀……”

我以後就叫戚長汀了……

通向未知世界的大門緩緩打開，迎面而來的暖風吹進了戚長汀的心底，裹挾着一股不為人知的惡意。

【長汀，你的表現一定能讓我滿意。】

被視為神的伊洛因對他露出了動人的微笑。

…

被鐵鎖禁锢和被鞭子抽打的畫面讓葉知謙瞬間驚醒了。

王一銘正為他擦拭眼角的淚水，冷不丁地被他睜眼的動作吓得一哆嗦。

“葉子，你終于醒了嗚嗚……我連把你埋在哪都想好了……”

王一銘嗚嗚咽咽地擁住床上的人，哭聲漸漸拔高。

主角受要是嘎了他還怎麼賺好感啊。

“我沒事……真是讓你擔心了。”

葉知謙擡手撫摸他的發頂，注視他的眼神變得愈發柔和。

“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什麼夢？”

“被人救了，但是他卻把我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我知道是誰！”

王一銘橫眉怒目，豎起一根＊指。

“該死的伊洛因，敢動我王哥的人，看我下次遇見他嘎嘎給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