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腦瓜子轉得從來沒有像這樣快過,這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對方是人魚,隻要遠離水邊,應該就跑不過他,除非池非嶼願意裸奔上岸,或者像條鹹魚一樣撲騰前行。
畫面太美,謝景辭差點笑出來。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總之跑就行!
“我嘴巴可嚴了。”謝景辭試圖吸引池非嶼的注意力,他用餘光偷瞄小白。
危急關頭,謝景辭也沒忘記他的貓兒子,說到底還是小白亂跑惹得禍,以後罐頭貓條統統沒收!
池非嶼好整以暇地看着謝景辭,似乎完全沒發現對方要逃跑的想法,他胳膊壓在岸邊,身子前傾,拉近與謝景辭之間的距離。
“可我覺得,死人的嘴最嚴實。”
明明池非嶼語氣很平淡,謝景辭卻覺得毛骨悚然,這會兒他連在心底吐槽的心思都沒有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打打殺殺多不好……”
話還沒說完,謝景辭飛速撈起小白,轉身就跑。
剛跑沒兩步,腳踝處傳來一陣拉力,任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
謝景辭内心悲鳴,天要亡他!
池非嶼手上用力,将謝景辭拖得一個踉跄,他出聲調侃,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不跑了?”
謝景辭發覺不對,轉過身來,看到池非嶼嘴角上揚的弧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被池非嶼耍了!
謝景辭大聲控訴,“你這是什麼惡趣味!?”
虧他以為真是死到臨頭,連遺言都想好了。
謝景辭氣成河豚。
池非嶼沒有一絲愧疚,他松開手,藏在水下的尾巴畫着圈,水面掀起一道道漣漪。
“員工手冊上明令禁止下雨天來這裡,是你先不遵守規定。”
“我……”謝景辭語塞,他雖然沒看過什麼員工手冊,但也确實知道這回事,可又不是他想來的,這就是個意外。
他癟嘴,将小白怼到池非嶼面前,“它是主犯,我是從犯,你先罰它。”
池非嶼一擡頭,正巧對上小白水汪汪的眼睛。
小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賣了,沖池非嶼抖着耳朵,嗲嗲的叫着。
這聲音九曲十八彎,謝景辭都沒聽過,他心底發酸,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小沒良心的家夥。
池非嶼看着濕漉漉的一大一小,打趣的心思淡去不少,他一手撐在岸邊,動作利落地坐上去,“回去換衣服,然後去瓊樓找我。”
謝景辭不情願地哦了一聲,視線止不住往池非嶼身上飄。
晶瑩的水珠順着對方的下颌蜿蜒而下,劃過精緻的鎖骨,又順着肌肉的縫隙滴落。
水迹逐漸幹涸,留下淡淡地痕迹。
池非嶼似乎毫不在意,随手将潮濕的頭發撩起,整個人是謝景辭從未見過的慵懶随意。
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謝景辭那點狗膽子又冒出來了,他還惦記着池非嶼捉弄自己,想暗搓搓報複回去。
他低咳一聲,挑起話題,“要我幫你拿衣服嗎?你這樣也沒法變成人吧。”
“不用。”池非嶼用手背擦去下颌的水滴,體内的燥熱隻有在冰涼的水中才能褪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