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魏家誠家吧。”
傅宛明一推開門,就看見外面站着一個男人,面相很和善。
“是,你是……”
“你好,希爾市東三區刑偵大隊梁宇。”梁宇從口袋裡掏出證件給傅宛明看,跟着身側樓梯冒出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
“程濤。”
看着面前的兩個證件,傅宛明皺了皺眉,“你們找我幹什麼?”
“是這樣的傅女士,”梁宇笑着将魏家誠的照片找了出來給傅宛明看,“魏家誠是您兒子對吧。”
傅宛明掃了照片一眼點點頭,并沒有讓警察進屋裡的意思。
程濤看她的樣子,心中有些警示,他一腳别在門邊,以防傅宛明突然關門跑路。
梁宇見她點頭,繼續問:“你們平時多久聯系一次?”
傅宛明上下打量着梁宇,謹慎道:“一兩個月吧。”
“傅女士,你兒子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吧,他現在已經被捕,在我們警隊接受審訊,罪名核實清楚,過不了多久就該上法庭了。”
傅宛明那雙皺紋深陷的眼睛忽然有了焦點,她猛地抓住梁宇的胳膊,“你們憑什麼抓他!”
“他涉嫌故意殺人、綁架,你以為我們沒證據就能抓他?”
梁宇忽然反手抓住傅宛明的手臂,“我勸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魏家誠現在在警隊面對的是審訊,不眠不休,警察可以輪番審,魏家誠不見得能挨得住。”
“那還找我問什麼?”傅宛明直接坐在門邊的矮櫃上,眼睛盯着鞋子。
程濤這才看清楚這家裡的擺設。
估摸着不到五十平的房間很空曠,看起來遠比魏家誠的房子破爛,好像沒什麼家當的樣子。
“驗證他的話的真假。傅女士,你好好想想。”
傅宛明坐着一言不發了好久,程濤的腳都站麻了,梁宇看了看時間都準備放棄了,傅宛明突然站起身。
“你們進來吧。”
梁宇和小眼鏡進到屋裡,傅宛明讓他們在餐桌坐下,給他們倒了杯水,便開始說起魏家誠的事情。
“他爸走得早,魏家誠是我一個人拉扯大的。一直到他上大學,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按部就班地像别人家一樣,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可大學畢業前一年,魏家誠認識了社會上的幾個有錢人,跟着就不常回家、學校也不回,卻經常給我錢。
“開始我隻以為他是因為照顧我,不想我一直工作到退休。沒想到……他在外面找了一幫人騙小姑娘往城裡賣。”
程濤瞪大了眼睛,鏡框差點都兜不住了。
梁宇皺緊眉,腦子裡重新勾線整個案子的經過。
夜裡将近十一點,程濤和梁宇才匆忙從車站回到警隊,而此時二大隊的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在低頭敲字打報告。
“……哇——”小眼鏡推門一看這陣仗,打心眼裡哇出聲。
梁宇跟在他身後進來,也小小地驚訝了一回。
“這方檢察官的作用果然很大啊,”梁宇看到桌上有夜宵烤串,連忙抓起一把分了小眼鏡幾個,“連咱們呂大隊長都開始寫報告了。”
呂照卿盤腿坐在會議室最裡面的矮櫃上,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她這個報告比便秘還難拉。
“别挖苦我了。”呂照卿垂頭喪氣地從櫃子上下來,把文檔保存好關上電腦走上前,“快把你倆的收獲交出來。”
“……這一時半會的,我還真說不上來到底都有什麼,咱們捋捋吧。”
正說着,趙偉打開了自己整理好的ppt。
“看咱們小趙,事無巨細,連這種ppt都有,來趙兒,你給大家講講。”呂照卿欣慰地靠在桌上,一副“我真帶了個好隊”的樣子。
坐在會議桌旁邊的方雲筝看她這耍帥的樣子,不自覺地抿了抿嘴。
梁宇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和他對視上了,兩個老狐狸幹脆笑了下,搞得好像很熟的樣子。
“本案受害人許雪微,目前已經确認了身份,一年前在南柯市失蹤,半年前出現在本市,并于三月前由崔玉華介紹和魏家誠相識,成為情侶關系。”
趙偉的聲音不算響亮,倒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叙述感。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消息來看,嫌疑人鎖定在崔玉華和魏家誠中間。先說崔玉華,受害人許雪微是乘坐崔玉華的私家車從南柯市返回希爾,而在這個過程中許雪微是全程不清醒的狀态,疑似被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