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照卿緩緩皺起眉,“五年前呢?”
“诶!确實是五年前,”潘時浪繼續道:“五年前,付章的關系已經轉到了第一醫院,同樣的原因,他又被患者舉報,而這一次,醫德委員會直接勒令他停職,第一醫院做出開除他的決定,他不服想要告患者诽謗,最後和患者因為鬥毆被拘留了十四天。醫生執照被吊銷了。”
呂照卿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她循着這個生平信息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
“他什麼時候失蹤的?”
“就在醫生執照被吊銷的兩個月之後。”
梁宇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相關片區的警務有立案嗎?”
潘時浪一副梁隊真厲害的樣子,低頭開始敲鍵盤,沒一會兒,她疑惑擡頭道:“沒有,沒立案。他一直沒有結婚,隻有一個父親,但三年前已經死了。根本沒人會給他報案。”
“姑姑舅舅呢?都沒有?”梁宇繼續問。
“沒有,不過他給單位寫的緊急聯系人,是個女人。”
呂照卿沒做猶豫,“叫來問話。梁宇,交給你了。需要的時候叫一下蔣老師。”
“好。”
“方雲筝,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兒?”
“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呂照卿和方雲筝抵達戎峥酒店後身的時候,方雲筝以為呂照卿是來找目擊證人的,誰知呂照卿竟然在大街上開始溜達。
“你來這兒是要做什麼?”
呂照卿看着四周的景色,邊走邊說:“我們查許雪微案的時候因為靜安集團和人口拐賣卷進了一個個人際關系的怪圈。所以延續着這個思維,在邵琳芳這個案子上,我們還是找到了栾明和栾茂勳。”
“這……不對嗎?”
“對,沒什麼錯,可是我們輕看了一件事情。發現屍體的地方,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被害人失蹤到死亡有一段冗長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兇手有一個專門用來折磨受害者的地方。”
呂照卿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你怎麼想到的?”
“其實是蔣銘提醒我的,兇手用一把刀割斷了被害人的頸動脈,但是卻毆打被害人緻全身都有傷痕。這動靜一定很大。密集居民樓排除。被害人的衣物灰塵很多、髒兮兮的,再排除高質量小區。那麼在幾個現場附近的,就是……”
方雲筝順着呂照卿眼神的方向,看到了第一醫院。
“你說……醫院?”
呂照卿跟趙玉環要了醫院後勤的電話,說明來意後,後勤處的主任踩着平衡車,穿過住院部,快速到了醫藥研究所。
“你怎麼知道醫院有這種地方?已經沒有項目在這裡進行了?”方雲筝靠着門口的石獅子,翻出了筆記本電腦,現場批了一張配合調查表。
“我小時候對醫院比我媽都熟,她上班我就四處跑。這個醫藥研究所荒了快二十年了。”
正說着,後勤主任風風火火地到了,“趙主任的女兒是吧,來,這邊。”
主任用鑰匙把門上的鎖打開,然後帶着呂照卿兩個人進了大堂,“這所雖然一直沒啟用,但是後面的倉庫一直用着。我也不知道你們要看什麼,反正下班之前給我把鑰匙還回值班室就行。”
呂照卿接過鑰匙颠了幾下,想起什麼又問:“诶對了主任,這個鑰匙一直放在值班室?”
“對啊。”
“誰都能借?”
主任一時語塞,“值班的人……都能借來用。”
呂照卿連忙打哈哈,“哦沒事沒事,我就問問。”
主任微微蹙眉,忽然有點不放心,想跟着兩人一起看看,卻被呂照卿邊說話邊推了出去,“行了主任,我打小就在咱們醫院長大的,況且我媽還在醫院工作呢,我坑誰也不能坑咱們醫院的,有什麼事我肯定先通知你。”
主任被她這麼一忽悠,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離開了。
方雲筝見呂照卿回來,挑起眉看她:“你真會先告訴他?”
“哼……要是你,你會?”
方雲筝深呼吸摸了摸鼻子,很明顯,絕對不會。
呂照卿撇撇嘴從口袋摸出手電,“走吧,看看這研究所會不會是咱們要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