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瞿愚放低了聲音,身子往前湊了湊,“那有不錯的發展嗎?”
池溆搖搖頭,“一塌糊塗。”草莓在嘴裡爆開酸的汁液,讓他皺了眉頭。
瞿愚撐頭看了會窗外,“我不追問,但是基于我對你的了解,有四個字要和你說。”
“隐忍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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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了這麼多天,今天一定要将你這個敗家子罵得痛快才好。”
劉大傳從口袋裡掏出皺皺巴巴的紙巾,瞥了眼拘留所的标牌,将額上的汗擦了,可那汗流不盡似的,去了又來。
“那點錢敗不了你的家,再說我會盡快掙了還你的。”劉照總算注意到時弋的存在,便撞了下時弋的胳膊,“哎,餘一二在哪你知道嗎?”
時弋像是沒聽見人講話,“劉大爺,送你回去嗎?”
“我問你話呢,”劉照走到時弋面前,“你裝沒聽到什麼意思啊。”
“我說你這人基本的禮貌給狗吃了麼,”時弋說着就往車邊走,“我心情還不好呢,吵吵嚷嚷什麼,不知道,沒看見。”
看見了也不會告訴你。這不是假定,前天晚上時弋下班去給黎女士買某家網紅店新品的時候,正巧看見了餘一二,因為是這裡的店員。
他本以為隻是會心照不宣地笑一下,結果餘一二在結賬的時候,說要給他打八折。
時弋便懂了,封口費的意思。
他三緘其口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封口費,而是兩個人情感的事情,他不要摻和在裡頭。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時弋回過頭,“劉大爺,下次有時間我去醫院看你啊,祝你手術順利。”他又看了看副駕駛的劉照,“請你别惹是生非,拘留所的飯不好吃。”
劉照沒吱聲,隻是把車門重重一摔。
什麼态度,時弋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正好一輛出租車從他的旁邊駛過,主駕駛的窗半開着,時弋的記性好,一眼就認出是之前載過他兩次的司機。
當然不需要刻意打招呼了,時弋又坐了回去,點開了半個小時前收到的信息。
是問明天要一起吃飯嗎,而時間再往前三個小時,是問耳機還好用嗎。
就說世界怎麼這樣小,他昨晚睡在值班宿舍,早晨出去晨跑的時候,居然能在平湖公園把池溆遇上。
是在他逗那隻肥貓的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
時弋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你頭發怎麼染回來了。他當然忍住了,随後就意識到耳朵裡塞的是池溆送的耳機,陡生被人抓了現行的局促。
可耳機不仔細看,其實都長的都是一個模樣,他便寬下心來,繼而端正對一個讨厭指數十顆星的讨厭鬼的正确态度,“它說你能走開嗎,影響到它的心情了。”
卻是時弋先跑開的,因為他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不在這棵樹歪脖子樹上吊死果然是正确的決定,幹什麼都躲躲藏藏,真沒意思,自己從前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而且很重要的一點,他見謝詩雨的時候再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了,人生簡直迎來大解放,大大的解放!
池溆,不過如此嘛。
所以對于兩條尚未回複的信息,他給了統一回答。
【不了】
他剛發送完畢,就跳出一條信息。
來自吳賀,提醒他别忘了周日要出門。
他回複了至少100個OK過去。
順便一提,今天晚上他也有邀請,去倪柯柯的新家做客。
他今天破天荒地在七點之前就下了班,并且因為倪柯柯再三強調千萬别買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直接打車過去了。
如此隆重,是方柳下來接他的,理由是她現在正式成了倪老闆的小喽啰,說得正經點,就是助理。
他們出了電梯,方柳還沒來得及按密碼,旁邊的住戶開了門,一個男生伸頭出來,“你們最近要小心一點。”
時弋和方柳對視一眼,不解其意。
“我連續兩天看見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樓梯道那邊徘徊,變态無疑。”
時弋向他走過去,“如果你覺得這個人可疑,可以選擇報警。”
男生沉吟片刻,“雖然帶着口罩,但我還是能看出來,長得太帥太有味道了,我不忍心。”
“聊什麼呢?”倪柯柯開門走了出來。
“在聊有變态出沒。”時弋觀察着倪柯柯的神情,他大概猜到了什麼。
倪柯柯“哦”了聲,“不用管,那個變态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