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似乎更黑了,别墅四周的山林上方凝聚起一層霧氣。
傅鶴鳴抿着唇,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心煩氣躁。拖着行李箱路過傅顔身邊的時候,後者忽然朝他歪了下腦袋,黑曜石般的眼睛眨巴眨巴:“你怕鬼嗎?”
阮子骥不知道什麼時候傅顔混到一塊兒去了,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地方鬧鬼?不會吧!我們不是個旅遊綜藝嗎?我當初聽說是純玩才來的!”
傅顔沒回答他,隻是看着傅鶴鳴,很認真的在等他的答案。
“……”有病。
傅鶴鳴隻覺得他這種态度礙眼得很,明明都知道兩個人同父異母了,先前因此離家出走,還害得他被父親責罵,現在來裝什麼人淡如菊?
不過……他這是真的打算走玄學路線了?
傅鶴鳴眉眼松了松。
父親最讨厭裝神弄鬼的了。前些天的直播事故就讓他大發雷霆,因為一直聯系不上傅顔,還砸碎了一套明代的瓷器。
傅顔拒接父親電話,恐怕還不知道這事。
掃了眼不遠處的攝像頭,傅鶴鳴冷笑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有什麼可怕的?”
傅顔見他說得笃定,點了點頭:“那就好。”
傅鶴鳴:“?”
好什麼?
他想問個清楚,但傅顔說完這句就像是完成了什麼困擾他的任務一樣,松了口氣,直接略過他去拿自己的行李箱了。阮子骥也立即跟上,追問這地方是不是真的鬧鬼,萬一鬧鬼了傅顔是不是能保護自己。
徒留傅鶴鳴一個人在原地,滿臉的莫名其妙。
立人設這種事,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傅顔不應該極力推銷自己的玄學人設,好讓觀衆記住他麼?傅鶴鳴都想好了,如果傅顔繼續糾纏,自己要怎麼得體又一針見血的刺破他的人設,讓他沒臉繼續在這個節目待下去,結果傅顔就這麼走了。
他愣了一會兒,漸漸油然而生出一股自作多情的恥辱感。
憤憤的扯過行李箱,傅鶴鳴大步越過前面的傅顔和阮子骥兩個,率先踏入了别墅的庭院範圍。
傅顔卻在庭院門口停了一下,擡頭看了看頭頂那扇玫瑰花窗。
阮子骥不知為什麼對傅顔的本領深信不疑,見他停下,也立即頓住了腳步,警惕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應該先踏左腳還是右腳?”
“……沒有。”傅顔歎氣。
隻是社畜上班之前習慣性的抗拒和拖延罷了。
深吸口氣,傅顔很快哄好了自己,表情沉痛的踏入了别墅的庭院。
與此同時,載着其他人的幾輛大巴車拐入别墅前的停車場。秋正陽着急忙慌的下車,想去提醒傅顔不要再搞他那個神神叨叨的玄學人設了,一落地,卻看着燈火通明的庭院愣住了。
别墅大門敞開着,庭院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隻比他們早入場半分鐘,滿載着藝人的大巴車也不見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
秋正陽一愣,臉色不受控制的變了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