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被逗得咯咯直笑:“就你們兩父子會說這種瞎話哄人,不管胖多少都說不胖,還哄我去買新衣服,這次我可不能再上你們的當。”
“不過你們倒是提醒了我,等索菲回來,我還得拉上她去買一匹玫紅色的新布料做新的褶邊才行。”
斯諾點點頭:“好得很,多做幾套,她那丫頭就喜歡這種鮮豔的顔色。”
燭火搖曳,三人在火光中有說有笑。
艾莎飯量小,沒吃多少就飽了,而斯諾的盤子裡也剩下一大半,桌子中央的烤鵝基本沒動。
斯諾摸着肚子,很是遺憾地說:“诶呀,這麼好吃的菜要全部便宜伊洛裡了。”
“那可太棒了。不過也不用太失落,爸爸,我會盡量給你留一點兒。”伊洛裡笑着撚起“一點兒”的手勢。
“哼,小壞蛋。”
斯諾看向旁邊已經穿好大衣的艾莎,“親愛的,今天外邊冷,再多加一條圍巾吧。”
“知道了。”
斯諾收拾好自己跟艾莎的餐盤,然後拿起放在茶幾上的一沓傳單。
跟往常一樣,他們現在要接着去車站和人流量多的大街去派發尋人啟事。
他們堅定地認為,索菲娅并沒有遭遇不測,隻是暫時迷路了而已。
送父母出門後,伊洛裡坐回椅子上,把自己碟子裡的烤鵝切成小片,放進嘴巴裡慢慢地咀嚼。
烤鵝已經有點冷了,吃起來有些油膩。
伊洛裡無言地歎了一口氣,吃完了碟子裡的食物。
他知道父母是在強顔歡笑,缺席了索菲娅的冬夕節終究是缺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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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到處張燈結彩,往來的行人都喜氣洋洋。
伊洛裡卻半分感覺不到節日的愉快。
自從家裡離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各式店鋪中逡巡,尋找着自己想要的店。
铛——
一個響亮的敲擊聲引起了伊洛裡的注意。
在集市不起眼的角落,一間小小的鐵匠鋪外,兩個夥計正熱火朝天地拍着銅鍋,“來啊,走過路過别錯過,過來看看啊,我們店可是有這個集市裡最全的貨,不管是小到淋浴頭、門把手,還是大到鐵箱子、床架都一應俱全。”
伊洛裡走過去,原本在櫃台裡坐着的老闆一見到他,就熱情地招徕:“喲,小哥,是想要點什麼呀。”
伊洛裡有點猶豫地問:“你的店有沒有什麼帶鈎子的東西?”
“好嘞,我看看哈。”老闆嘴裡嘀咕着“帶鈎子、鈎子”,從一堆黑漆漆的金屬堆中翻出來一個草叉頭。
“這個怎麼樣?帶鈎子,用精鐵新鍛成的,分量墜手得不要不要。”他谄笑着把草叉頭遞給伊洛裡。
伊洛裡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又掂了掂,“這個草叉的末端可以加焊一個金屬接口嗎?接口要大到能夠穿過粗繩那種。”
老闆從來沒聽過這麼古怪的要求,疑問道:“小哥,你這是要幹嘛?”
伊洛裡胡謅:“這樣能更方便地把它挂到牆壁上保存。”
“哦,真是個絕妙的點子呢,那當然可以,冬夕節後你來拿,加工費二十個銅币,材料費結賬時另計。”
這也太晚了,冬夕節結束後,他就要回到灰鑄鐵城堡。
伊洛裡問:“不能再快點嗎?兩天内改好。”
老闆的眼睛滴溜一轉,“那當然可以,可是加工費會貴很多喔?”
他試探性地問,“得要八十個銅币才行,小哥,你要付嗎?”
突然翻了四倍的費用讓伊洛裡吓了一跳,“要這麼貴嗎?”
老闆雙手一攤,“沒辦法啊,冬夕節什麼都貴,煤炭貴、柴火貴、人工更是貴,這價錢還是我虧本了的。”
伊洛裡看看草叉,咬了咬牙,還是付了定金,“那你一定不能超時,我會準時來拿的。”
“那當然,我們做生意的,最看重的就是誠信。”老闆笑得臉都開花了,一口大白牙咧出來。
談好了交易,伊洛裡沒久留,他還要再去買其他能夠輔助他攀爬塔樓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