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蔣聲言起身,到吧台裡拿了一大盒牛奶和三隻杯子放在桌子上,“沈老師請便。”
“謝謝。”
“沈老師打算收學生嗎?”
“當然。”沈之忱拿起牛奶,倒入杯子裡,遞給蔣聲言。
“我有個朋友,她有個弟弟,今年開學上五年級,這麼大的孩子可以嗎?”
“想學什麼呢?”
“之前學過一年的刀畫。”
“刀畫?”
蔣聲言點了點頭,“他的那個老師好像是嫁到别的地方了,所以這個假期就沒有學。”
“那小朋友想學什麼呢?”
蔣聲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還不忘舔舔嘴角:“這個我還真沒問過。”
看到蔣聲言被問住了,金馥雪拍了拍她,向沈之忱問道:“沈老師的專業是什麼呢? ”
“我是學中國畫的。”
“哦?工筆?花鳥還是山水?”
“山水畫。”
“哈哈,還真沒看出來。”
沈之忱見金馥雪輕笑着看着她,便問道:“您覺得我是學什麼的?”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覺得你的氣質不太像而已。”
好吧,沈之忱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像畫中國畫的。
“您說笑了。”
沈之忱喝了口杯中的牛奶,醇香的奶味蔓延在唇齒之間。她在無意之間瞥了蔣聲言一眼,她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似乎意識到什麼,沈之忱又看了看金馥雪。
“想什麼呢?”
蔣聲言擡手在沈之忱的眼前晃了晃,這不但讓沈之忱回過了神,還讓她注意到蔣聲言手上的繭子。
“累了?”
“沒……沒有……”沈之忱尴尬地笑了笑,“隻是覺得你們不太像。”
蔣聲言瞬間垮了臉,“我長得像爸爸,有什麼奇怪的。”
相比蔣聲言的不開心,金馥雪卻毫不在意,輕笑着講:“她啊,小白眼狼,長得像她爸爸多一些。”
沈之忱賠笑:“是我冒犯了。”
真是燒糊塗了,剛認識的人,怎麼能什麼話都講?
“沒事兒。”蔣聲言雖然嘴上說着沒事兒,可臉上還是冷冰冰的。
沈之忱覺得她還是離這個脾氣有點怪的律師遠一點的好,又跟金馥雪聊了幾句,沈之忱便回到畫室。
坐在椅子上,沈之忱摸出手機,點開祉宥的對話框:
“真是魯莽,竟然說人家母女兩個長的不像。”
沈之忱抱怨一句,沒等到祉宥的回音,便收拾起行李。
多虧了下午的燒麥,到了晚飯時間,沈之忱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收拾完衣物被褥,沈之忱開始擺弄畫具和畫。
“铛铛……”
“铛铛铛……”
沈之忱看了看時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來找自己?
邊往門口走邊問:“誰啊?”
“蔣聲言。”
這個時間,她來做什麼?
不能是尋仇的吧?
沈之忱硬着頭皮開了門,“蔣律師,有事兒?”
“給你送點抗生素。”蔣聲言晃了晃那手中的袋子,“還有些剛烤出來的糕點,給你做早餐。還有樓下大叔剛烤出來的羊肉串。”
“呃……”
不知所措的沈之忱。
無功不受祿啊!
“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蔣聲言看沈之忱沒有反應,轉身想走。
“哎……!”
沈之忱上前一步抓住蔣聲言的手腕,“别走啊!”
蔣聲言低頭看到沈之忱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沈之忱連忙放開,小聲道:“來都來了,進去坐坐?”
“好啊!”
蔣聲言欣然同意,沈之忱覺得她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在心中再三權衡,她似乎沒什麼可以讓蔣聲言瞧得上的。
“我沒有打擾到你吧?”蔣聲言看着滿地的東西,皺了皺眉。
“沒有。”
沈之忱有些心虛,連忙把屋子裡的桌子收拾出一個空位,蔣聲言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個袋子一個袋子地打開,羊肉串的香味瞬間充斥着整間屋子,讓沈之忱瞬間饑腸辘辘,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餓了吧?吃吧!”蔣聲言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本來就想給你帶些糕點,但是出門正好看到大叔還沒收攤,就要了些。”
“我這天天跟你和金阿姨蹭吃蹭喝的,都不好意思了。”沈之忱拿了把椅子坐在蔣聲言的身邊,嘴上說着客氣的話。
“你一個人在外面,總得有些照應,何況還病着。”
“給你們添麻煩了。”
蔣聲言打了個哈欠,今天還真有些累了:“都這個時間了,我不是來聽你的客氣話的,感激吃吧!”
沈之忱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一個羊肉串:“你好像很喜歡吃羊肉哈?”
“我可能是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