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好奇心(下)
沈之忱送走了心滿意足的金馥雪,簡單收拾了小朋友們的畫具,便倒在床上休息。
蔣聲言說的沒錯,酒喝多了确實傷身體,宿醉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不知道蔣聲言有沒有到J城,也不知道她的事情辦的是否順利。
沈之忱拿出手機點開蔣聲言的微信對話框,蔣聲言的微信頭像是一朵飄在天空中的雲,這倒是與沈之忱印象中不太一樣,一般像蔣聲言這樣的職業微信頭像不都應該是職業照嗎?
哎?不是要躺一會兒?怎麼突然想起蔣聲言來了?
沈之忱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頭,蔣聲言說喝酒傷腦子,可是她自己明明也沒少喝。
再次想起蔣聲言的沈之忱有些惱,翻了個身,将臉埋在枕頭上,這心動怎麼來的莫名其妙?
想念,或許是心動的另一個名字。
正當沈之忱有些惱的時候,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是陳所安。
沈之忱長歎一口氣,猶豫着接通了電話。
“喂?”
“這麼久才接電話?”
陳所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沈之忱看了看時間,她應該是剛起床。
“你有事兒?”
“你什麼時候回北京啊?”
雖然陳所安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嬌嗔,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沈之忱有些煩躁,她在這兒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北京啊?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北京了?”
聽到沈之忱的反問,電話那頭的陳所安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反問道:
“你是認真的?”
沈之忱長歎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你不會以為我回老家隻是一時興起吧?”
“不是一時興起嗎?”
“我記得我們之前讨論過這個問題。”
“我們确實讨論過這個問題。但是我隻是覺得你是回去度假,而不是在那裡發展。”
沈之忱被陳所安的話氣笑,她一直是這樣為所欲為,從來都不把自己的想法當回事。
“為什麼不呢?”
碰了一鼻子灰的陳所安,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個沒有事業心的人。”
“是啊,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之忱,你别那麼沖動好不好?”
“我已經沖動了,然後呢?”
然後,日子已經步入正軌,也有了關心自己的……朋友?至今為止Y城的一切好像還不賴。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靠什麼養活自己?”
沈之忱坐起身,看了看天花闆上的小丘比特,“我就是去畫骨#灰#盒,也養得起我自己。”
“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那就挂了。”
沈之忱将手機扔在床上,徑直往後倒,由于沒掌握好距離,剛好磕在床頭上。
“啊!”
沈之忱趕緊揉了揉自己的頭,“可真是倒黴,這回更不聰明了。”
“陳所安又發什麼瘋,這時候想起來管自己。”
沈之忱确認了枕頭的距離,才放心地躺下,還沒從疼痛中緩解,就又被手機鈴聲吸引了注意。
這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喂?!”
怒氣沖沖的聲音顯然把電話那頭的人吓了一跳:“小朋友們惹你生氣了?”
原來是蔣聲言。
“啊……沒有。”沈之忱有些不好意思,“接到了不想接到的電話。”
“接到了前女友的電話?”
沈之忱在一瞬間都懷疑是不是蔣聲言指使的陳所安,但轉念一想,這兩個人壓根就不可能認識。
“嗯。”
沈之忱聽見蔣聲言在輕聲笑:“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說,我已經到J城了。然後我媽讓你晚上回我家吃飯。”
話說的是很明白,但是沈之忱卻沒聽懂:“呃……雖然……但是……我為啥要回你家吃飯。”
哎?
也不對。
為什麼要用“回”?
“具體的她沒說,總之是有事要聊。”
“可是她剛從我這兒走啊,怎麼沒當面說?”
“你去問她咯。”
“好吧。”
“我把地址發給你,到了你就跟門口的保安說找6棟8層的金女士,他會給你開門的。”
“8層哪戶?”
“8層都是我家。”
“啊……”沈之忱突然覺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她怎麼忘了金馥雪就是她的房東啊!
“那沒什麼事兒我就挂了,有事随時聯系我。”
“嗯,好,你……你在外面注意……”
“注意什麼?”
蔣聲言的聲音中難掩笑意,沈之忱猶豫着講:“注意安全,等你回來一起喝酒。”
“哈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