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春節好（下）

蔣聲言和金馥雪回到家裡，迎接她們的是沈之忱。

“金阿姨，過年好。”

蔣聲言回來了，沈之忱自然高興，朝着蔣聲言招了招手，“聲言，過年好。”

“沈老師，過年好。”金馥雪四下看看：“你路阿姨呢？”

“在卧室裡打電話，好像挺多人給她打電話拜年的。”

“還真是個忙人呢。”金馥雪念叨了一句，“聲言，陪沈老師去吧，站這兒幹嘛？”

“那您先歇會兒？晚上吃什麼我做。”

“再說再說，我先看看你路阿姨去。”

“哦，好的。”

“一會兒給你們倆發壓歲錢啊！”

“好的，謝謝媽媽。”

蔣聲言回房間換了衣服，來到客廳找到正在無聊的沈之忱。

“不知道讓你來對不對，是不是在我家還挺無聊的？”

“過年本身就是一件無聊的事情。”沈之忱笑着，“我還以為你得明早才回來。”

“往年是這樣的，但是今年确實在那待不下去，倒不如回來。”

是誰讓蔣聲言的心中長了草，答案昭然若揭，蔣聲言打量着沈之忱：“你呢？飯菜都吃的慣嗎？”

“很好吃。金阿姨包的餃子味道也很好，昨晚還跟路阿姨喝了一瓶啤酒。”沈之忱乖巧地回答。

“看來你倆興緻不錯。”

“我晚上看了會兒電視，路阿姨一直忙着接電話。”

沈之忱沒有守歲的習慣，昨晚看了會兒電視就睡了，今早起來的時候，路星辭已經起了。

“說起來，我今天上午也一直在拜年。”想起來上午的社交忙碌，蔣聲言還有些頭疼，“真搞不懂為什麼要搞這些形式主義，讓本來真誠的事情變了味。”

“不重要不重要……”

急于安慰蔣聲言的沈之忱自然沒有想好話語，這讓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

蔣聲言看着沈之忱泛紅的臉，存心逗她：“什麼不重要？”

宕機的沈之忱反應過來，讷讷地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都不重要。”

蔣聲言心情大好，嗔了句：“你倒是會哄人。”

“嘿嘿。”沈之忱傻笑兩聲，“芮芮，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嗎？”

蔣聲言皺了皺眉，“願望”這個詞，對于她來說有些陌生。她能理解人們在歲月之交的時候，懷有希冀。但是她總覺得那隻是一些自欺欺人的安慰罷了。

“你想說什麼？”

“就是想問問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那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之忱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這讓蔣聲言有些懊惱，她沒聽清對方說什麼，但是看她的反應，倒是猜出了幾分。

“聲言，聲言，壓歲錢收一下！”

卧室的門被打開，路星辭風風火火地來到客廳。

“來來來，小畫家，加一下我的微信，給你發壓歲錢。”

金馥雪跟在路星辭的身後，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氣氛十分怪異。沈之忱雙頰通紅，蔣聲言欲言又止。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你們兩個的壓歲錢已經發到微信了啊！”

此時此刻的蔣聲言心中真是五味雜陳，默默地責怪自己的耳朵不争氣，她好像真的錯過了什麼，這是多一份壓歲錢也難以磨滅的創傷。

蔣聲言決定進行“反擊”：“不是吧？媽，您和路阿姨發兩份壓歲錢啊？”

金馥雪坐到蔣聲言的身邊，盤着手：“你有意見？”

鑒于母親大人的氣場過于凜冽，蔣聲言撞了撞膽子，小聲問道：“你們倆不是一家嗎？”

被調侃了的金馥雪“惱羞成怒”，擡手捏着蔣聲言的耳朵，“小犢子，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金馥雪的力道不大，但蔣聲言卻誇張地龇牙咧嘴：“别别别，您高擡貴手，我這耳朵還要呢！”

金馥雪松了手：“壓歲錢都給你了，你還沒給我拜年呢！”

蔣聲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忙不疊地講：“媽媽過年好，恭喜發财，财源滾滾，身體健康，諸事順遂，然後祝您和路阿姨甜甜蜜蜜，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蔣聲言的耳朵再次落入金馥雪之手，眼尖的她看到了金馥雪手腕上多出來的玉镯子，連忙說：

“豁，您這镯子真漂亮，路阿姨送的吧？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有什麼好害羞的，您要是給我找個後爸我肯定反對，但是路阿姨當我後媽，我絕對沒意見。”

一連串的話讓金馥雪哭笑不得，盤起手，順便還瞪了蔣聲言一眼。

加上沈之忱微信的路星辭疑惑地看着蔣聲言，這孩子今天怎麼敢這麼跟金馥雪說話？

“聲言，你這是喝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