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這麼早,不困啊?”
“還好,興奮多一些。”
“要見陳老師的興奮?”
被揶揄的沈之忱出現了一瞬的不知所措,喃喃自語道:“見前任有什麼興奮的?”
蔣聲言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是她就是想确認沈之忱心中的在意,哪怕隻有一點點:“那是什麼?”
“是和你一起出去玩的興奮。”
這個答案當然讓蔣聲言笑逐顔開,但她還是傲嬌地推了沈之忱一下:“沈老師反應很快哦。”
“還好還好,不過我說的是真的。”
“我也是,很開心。”
沈之忱點了點頭,心中的冒出無數的粉紅色泡泡,還不忘關心地問:“你要不要摘下來。”
“嗯?”
“我是想一般人在飛機起飛的時候,耳壓都會有點難受,你應該也是吧?”
沈之忱的細心讓蔣聲言覺得溫暖,她點了點頭,“那你一會兒别跟我說話哦,我聽不見。”
“知道啦。”沈之忱乖巧地答應。
蔣聲言熟練地将助聽器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裡,有些拘謹地笑着看着沈之忱。
沈之忱大着膽子握住蔣聲言的手,笑着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講:“沒事的,我在呢。”
蔣聲言點了點頭,任憑沈之忱握着她的手。
沈之忱咬着唇,隻覺得心髒在胸腔中狂跳,猶豫地貼在蔣聲言的耳後說了句:“我愛你。”
蔣聲言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轉頭看到沈之忱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反握沈之忱的手,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沈之忱一愣,詫異地看着蔣聲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飛機廣播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留下了滿腹心思的蔣聲言,以及一肚子疑問的沈之忱。
待飛機飛行平穩,蔣聲言打開遮光闆,看着白雪覆蓋的土地和山巒,還有冰封萬裡的河川,一時間有些恍惚。恍惚地覺得她和沈之忱好像真的逃離了Y城,去一個她們都願意去的地方,可以過着她們都喜歡的生活。
掌心的溫度提醒她回到現實,蔣聲言戴上助聽器,笑嘻嘻地看着沈之忱,沈之忱自然不敢确認剛才自己的冒失。
“其實不用工作就挺開心的,是不是?”
“是吧。”
“對哦,你不知道那種上班的感覺。”
“什麼感覺?”
“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哈哈。”沈之忱被蔣聲言的誇張表情逗笑,“幹嘛這樣講?”
“就是這樣的。”蔣聲言言之鑿鑿,“尤其是有一些人過來找我咨詢,其實是拿我當吐槽桶的時侯,真是如坐針氈。”
沈之忱想了想蔣聲言描述的那種感覺,确實是有些難熬:“那你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嗎?”
“當然。”蔣聲言一臉驕傲地講:“我在辦公室的牆上貼上,咨詢費每小時500元整。”
沈之忱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奇地問:“這有用嗎?”
“嗯!從那之後,進來咨詢的人都言簡意赅。”
“哈哈哈,你真聰明。”
蔣聲言擺擺手:“嗐!剛說完不說工作,怎麼又跟你說起來工作了?”
沈之忱笑着看蔣聲言:“其實我對你的工作還挺好奇的。”
“無聊的很。”
“不會有成就感嗎?”
蔣聲言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回答:“那倒是會有,不過不是那種勝訴的成就感,我經手的案子更多的是為當事人争取到應得的權益,那把黑說成白,我做不到。”
“那我看新聞會有律師替那種人渣做無罪辯護?”
“有一種情況是家屬一定要做無罪辯護,不過沽名釣譽的人多了,有些律師就是靠這種社會性事件出名的。”
”出名?”沈之忱一頭霧水地問。
蔣聲言點點頭,認真解釋道:”出名才有案源啊,才會有源源不斷的money。”
“原來是這樣。”沈之忱恍然大悟。
“人生在世,不過兩件事。”
“什麼?”
“貪财與好色。”蔣聲言老神在在地講,“不過我隻能保證我自己不走旁門左道,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
“你這個心态很好啊!”
“可能因為我沒什麼經濟壓力吧,所以也沒什麼上進心。”
“那你是謙虛了。”
“真的。”蔣聲言頓了頓,猶豫着問“你會喜歡沒有上進心的人嗎?”
“會啊,沒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